池砾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谭玉书眼眸含笑:“也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装的~”
“哼,你还挺智能啊。”
谭玉书笑了笑,凑近池砾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池兄,我有的时候很清楚,有时也很迷糊,难道池兄因为柳娘子生我的气吗?好奇怪哦,如果说我因为庄兄或者是世子,冷落了池兄,池兄生气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我和柳娘子交好,池兄也会生气呢?”
池砾:……
好家伙,在你那,还有男女两个赛道是不是,一边找个老公?一边找个老婆?
池砾人间迷惑的时候,谭玉书把他的手揪下来,躺平,搓搓自己的脸,开始跟他讲起了和柳娘子的往事。
“那时候北戎军来势汹汹,竟仿佛要直捣京都一样,朝堂上下都很不安,就派了德高望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吴大学士领兵,去抗击戎人。”
见他转移话题,池砾也冷哼一声躺平:“吴大学士?”
谭玉书笑道:“对啊,在我们这,真正会去打仗的武将,都是正三品之下,其他高阶武将,都是开国勋将的后裔,所以池兄你知道吗,我纯武将能做到三品,真的特别厉害!”
“嗯,厉害。”池砾没什么诚意的附和道。
谭玉书顿时因为这句话变得很开心,继续道:“大雍立国之前,藩镇为祸,军阀割据,天下饱受武人乱国之苦,所以便抑制武将权柄,军中不设常将,每至战时,便从朝中临时擢拔一个文臣为指挥使,去统帅三军。”
短 短几句话,池砾已经明白这种制度是有多么坑爹了,打仗是一个机动性很强的东西,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主将去磨合士兵就已经很夸张了,居然还是一个跨专业的文官当主将,去指挥手下的武将打仗。
如果这个文官刚好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军事奇才,那就是所有人的幸事;如果他不是很懂,但能信任手下武将,那也不是不能打;要是碰上一个又不懂,又自信的,那可真要坑死爹了。
果然,谭玉书就继续说了:“吴大学士饱读诗书,兵书也读了不少,他从兵书中学到了一门特别厉害的阵法,所以准备置于死地而后生,大开城门,激励士气,并在平原之上铺开此阵拒敌,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大雍十万精兵,何惧北戎三万之众?前次失城,定是守将作战不力,当斩首以励士气。”
说到最后,谭玉书甚至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看池砾:“池兄,这个笑话好玩不?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过~”
池砾冷哼一声,使劲捏他的脸,面无表情道:“不想笑就别笑,怪难看的。”
听到这话,谭玉书脸上看起来很开心的笑容,便缓缓消失了,转过头去,却又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微笑。
“从京师临时调拨来的十万禁军,从没经历过战事,根本不会打仗。有过战事经验的老驻军和指挥经验的边将,被吴大人鄙弃苛责。北戎确实只有三万人,但其中有五千骑兵。那个方阵也确实是用来对抗骑兵的,但我方守军刚刚大败,气势低迷,新军又没经过操练,还跟随一同来的主将看不起旧军,军内矛盾重重,主将又是第一次带兵,所以池兄,你能想象到那种景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