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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光。
李冬月意识到了死亡的到来,她爆发出一阵惨厉的尖叫,狼狈地滚倒在地上,似乎想要远远逃开。
但刽子手已经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台前。
手起刀落。
尖叫声戛然而止。
司空的心猛地一沉,又忽然就变得轻松,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回避有关父母的问题,固执的认为他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无论这一世生养他的人是谁,既然已经舍弃他,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无论是对李骞有了怀疑,还是李骞跟他含糊的提到身世的问题,他都拒绝深想,咬定不会认亲。
但这种不相认,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的,那就是:扔掉了我,你们可以安稳地过日子,甚至于,你们的日子可以过的更好、更轻松。
司空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被人逼迫到走投无路的地步,除了主动寻死,再无旁的出路这种惨烈的事实。
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脑洞一旦打开,思维就会越飘越远。
于是等到司空坐上李骞的马车,跟他一起回驿馆的时候,他已经在琢磨认亲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了。
主动找到李骞的面前来,派出的还是背叛了李家的旧奴,旁边还有一个能唤起旧时回忆的李春琴……
这应该是挑衅吧?!
那么问题来了,出这个主意的人又是谁呢?
宋老?
他是生怕虞道野会把司空认回去?司空如果回了虞家,会真正威胁到谁的利益?
换句话说,宋老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还有虞道野,他是真的没有察觉这种安排的不怀好意之处?抑或是……毫不在意?顺水推舟?
冷眼旁观?
李骞的手按在了司空的手背上,“在想什么?”
司空转头,冲他一笑,“在想我们要不要出去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毕竟,万事开头难。一旦开了一条口子,很多事情就没那么难了。”
李骞看着他,然后很温柔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第164章 旧友
涿州城最好的酒楼是太白楼。
司空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京城太白楼的分号,毕竟这个时代也不讲究专利、知识产权啥的。但实话实说,环境不错,透着一股豪爽的富贵气。
菜品也不错,只是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
李骞大约是为了李持盈的事憋屈了太久,一旦事情有转机,整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几杯酒下肚,他就敞开心扉一般,说起了过去的事。
说他从扬州奔丧回来,看到李持盈和李道都不在家时是如何着急。那时候李道跟管事说带娘子出门散散心,他们都以为小夫妻俩是去了郊外的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