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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语调轻柔:“想要的东西,想知道的事,想见的人……总之能引起兴趣就可以了,这并不是一件难做到的事。”
日暮黄昏,阳光向西坠下,熏暖的颜色将山谷四周染成温柔的橘色,让人无端想起大漠的落日,和人间灿烂的金秋。
应向沂没有收回手,顺势点了点迟迢的额头:“迢迢,你这里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了。”
迟迢心志坚定,入魔不会令他失去意识,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修炼的正途,到突破飞升的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心魔侵蚀。
迟迢下意思晃了晃脑袋,额心在他指腹上蹭了两下,故意眨巴着眼睛:“非亦总吹他们魔族的魔纹别有一番风情,那阿应觉得,迢迢这样好看吗?”
应向沂心口一窒,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见过许多样子的迟迢,骄横霸道的、炸毛傲娇的、乖软温顺的、意气风发的……唯独没有见过迟迢在他面前刻意卖萌撒娇。
就算是装成条条的时候,迟迢也谨记自己身为妖尊的包袱,只会用尾巴尖来表达喜爱。
可刚才是身为妖尊的迟迢,在对着他撒娇,虽然有些生硬,却能撩得他浑身燥欲难耐。
应向沂一直都知道,迟迢对他有着过分的吸引力。
现如今,不解风情的小白龙学会了如何运用这份吸引力。
话题被轻而易举带开,终止于情难自禁的深吻。
不用应向沂伸手,迟迢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是献祭一般,将整个人送进了应向沂的怀里。
应向沂克制着将人揉进骨血的欲望,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迢迢好乖。”
迟迢仰着头,碰了碰他的唇:“回到妖界之后,我们就结契吧,我送你一个盛大的结契大典,你还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迢迢是在向我求婚吗?”应向沂垂下眸子,笑意微哑,“按照国际惯例,这是我该做的事,迢迢是小娘子,只需要被我宠着就好。”
旁边突然响起一阵辣耳朵的琴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吓了两人一跳。
非亦对破坏他们亲热的事就轻驾熟,随手拨弄着琴弦,笑得恶劣:“离开云海秘境之后,我打算带着小阎罗回魔界一趟,你们两个要一起吗?”
他还在记应向沂的仇,存心臊他们:“说完正事再抱行吗?这幕天席地的,怎么也不太符合二位的尊贵身份。”
迟迢目光一凛,冷着脸起身:“看来你我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应向沂脸色也有些难看,调动起灵力,抑制住蠢蠢欲动的部位,没有再阻拦迟迢。
非亦属实欠教训,要不是他打不过,都不用迟迢动手。
六殿抱着小虎崽远离战场,他沉默不语,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应向沂问道:“此去魔界,要做什么事吗?”
他很在意迟迢告诉他的事,六殿和东祝是同一个人,这其中不知有什么秘密。
六殿回神,摇摇头:“他是胡说的,我不去魔界。”
小虎崽被他撸得很爽利,摊开肚皮,全然看不出曾经张牙舞爪的凶相。
应向沂暗自为非亦掬了把同情泪:“我以为你会好奇自己的……嗯,身世,一殿对你颇多照顾,九宝阁阁主将你当成朋友,还有魔尊,他对你状似用情至深。”
“是了,还是小应仙君看的清楚。”六殿淡然一笑,无所谓道,“他所用之情并非对我,那我又何必因其苦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阎罗,至于那些个把我当朋友的人,我也都不在意。”
应向沂仔细打量着,发现他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不在意。
他们都纠结于六殿的身份,可当事人从未将自己当成过东祝或者其他人,他好像无心无情无所求,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