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许不给她们出入,这是最重要的,”姜宝鸾急忙道,头上的流苏啪啪一阵乱响,一点都没有端庄娴雅的样子,“你这样说了,底下的人难免会错意,索性就不给她们进出了,本是好意变了味反而成了拘束她们。”
谢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到底回了一句:“知道了。”
姜宝鸾这才满意了,又一叠声把乳母叫进来,谢珩看出她还有话要说,但也没有问。
一时等谢谨成被抱下去了,她眨了几下眼睛,稍稍正了正神色,对谢珩道:“等他回来了,我有事要见他一面。”
她说完,只等着谢珩应答。
姜宝鸾本以为谢珩不会多过问什么,没想到却听他道:“什么事?”
“反正就是有事,”姜宝鸾胡乱搪塞了一句,想想又不大对劲,便道,“没什么事,你别问了,他有一样东西托我保管着,我要还给他。”
谢珩“哦”了一声,神色淡淡,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下一刻,他却突然问道:“是不是一块羊脂玉佩?”
姜宝鸾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
“你……”她张了张嘴,然后“腾”地一下起身,朝内室跑进去,途中还不慎在榻边磕了一下腿,但是也没喊疼。
容殊明当初送给她的羊脂玉佩一直被她好好收放着,黑漆螺钿匣子每日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上面堆放了各种东西,连姜宝鸾都不信会有人发现下面藏着东西。
她打开放在镜台边的黑漆螺钿匣子,一股脑儿把上面金镯玉钗全都倒出来,然后才拿开底下的那块木板。
朝匣底望去,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哪里还见那块雕着小鹰的羊脂玉佩。
姜宝鸾捧起匣子就一阵风似的又到了谢珩面前,气得眼圈儿都有些发红,问他:“你把我的东西放哪儿去了?”
这是她自己的东西也就罢了,没了就没了,但这是容殊明的,还是他祖传的玉佩,要是丢了她可拿什么东西再去还给他?
谢珩不疾不徐地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我早就替你还给他了。”
“还他?替我?”姜宝鸾更急了,跺了跺脚,恨不得朝谢珩踢上一脚,“什么时候?”
“他去蛮族之前,来府上的那一次。”谢珩说。
“你和他都说什么?”
“没说什么。”
容殊明是聪明人,玉佩到了手里,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况且这玉佩无论是谢珩还还是姜宝鸾亲自还,都是总有一日要还给他的。
姜宝鸾又有些不甘心,继续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把玉佩放在那里的?不是,你怎么知道玉佩是他的?”
“早就知道了。”
又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