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上上下下又被重新查了一遍,然而除那个小丫鬟之外,还真的再没有其他人是不干净的,就是这条漏网之鱼,差点闹出来了轩然大波。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谢珩却并没有往上报,甚至连李皇后都不知道内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谢谨成忽然病了。
姜宝鸾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但很快就恍然大悟,谢珩的善心慈悲绝不会落到谢琮身上,怕是还有后招在等着,这只是他忍得一时罢了。
就算他能忍,她也忍不了,她不是能吃这个亏的主儿,两个孩子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疼的,还没变天就怕他们冷了热了,无论旁的如何,万不该把手伸到小孩子身上。
她也没问谢珩到底要怎么做,只是看着就罢,谢琮依仗的是母亲温贵妃的宠爱,内里却是一团草包,动他一动也不足为惧。
姜宝鸾如今的心思只全部都放在谢谨成身上,无暇他顾,连姜行舟那边也是偷偷请了姜怜过府先来照看一二。
这毒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所以才给了他们时间,让谢谨成不至于夭亡,但也正因如此,因时间拖得久了,谢谨成中的毒也不浅,当晚只是治了一时,要把毒全祛了还须得费点功夫。
谢谨成醒得倒是很快,一天没到就睁了眼睛,像只刚出生的小猫那样喊饿,姜宝鸾不敢给他吃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了大夫之后只熬了薄薄的稀粥给他。
但谢谨成喝了一点点就不喝了,姜宝鸾还疑心是稀粥没有荤腥,也不是谢谨成爱吃的甜食,他这才不爱吃的。
大夫却悄悄同她说:“倒并非如此,只是还说不准到底是这毒的缘故,还是呕吐的时候伤着了。”
姜宝鸾竟不敢再细问下去。
谢谨成还这么小,要真是如此就衰弱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谢谨成有时还叫她:“娘,难受。”
再问他是哪里难受,可谢谨成却说不上来,只说想喝冷茶。
姜宝鸾自己忖度着他该是觉得体热发烫,可又并没有发烧,一时又想起一种早前听说过的说法,人临走之前会觉得身子烫得慌,会非常想吃冷的东西。
大夫和仆妇们都告诉她,这是她自己吓自己,眼下只等把毒全祛了就好了,可姜宝鸾就是无法遏制自己去胡思乱想。她日日夜夜都陪着谢谨成,不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夜里也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有时便索性起来去抄一卷经书,方能好受些。
谢珩只要一有空便会过来看看谢谨成,可他终究是事忙,大多数时候他来,谢谨成都是睡着,也见不到。
谢珩总是站在一边陪一会儿,从来也不坐下,又叫来大夫问问,其余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