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宝鸾正陪着谢谨成在花园里放风筝,那边舞阳大长公主使人搬了花房里新培育出来的菊花给姜宝鸾观赏,大团大团的花朵堆叠在姜宝鸾面前,近处远处皆有,有牡丹的艳丽,却又多了几分清逸,倒也冲散了一些姜宝鸾心中的郁郁之气。
何氏见姜宝鸾脸上有了少许笑意,便忖度着说道:“这楚国公世子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大病,为何放着小郎君这么久也不来看一眼,奴婢看着倒不合常理。”
姜宝鸾摇着团扇的手一顿,不着痕迹地抚到胸口上去,笑道:“他不来最好,死了最好。”
“可是公主也不能白白耗在这里啊,虽说这是大长公主府上,一直住下去也不打紧,但宫里头太后娘娘也想着公主呢,”何氏劝道,“小郎君身子好了,公主也该回宫去了,这总归是他们谢家的儿孙,还是要还给他们的。”
后头的话何氏没说,但姜宝鸾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容殊明被困一事还未传开,虽然已有风声,但何氏这些宫人肯定不能得知,她自然是想她还是容殊明好的,那么谢谨成只能还给谢家。
姜宝鸾叹了叹,面上不露什么,只托了一朵花来看。
“且先让本宫在这里松快几日再说。”
何氏道:“听说皇后娘娘病得不成了,公主与她素来要好,这……”
想起盛妙容,姜宝鸾也是难受,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却见曹宽匆匆赶来。
姜宝鸾这几日本就等着那边的信,曹宽虽说就在这府中,但一般只在暗处不露面,他此时出现,那必定就是谢珩有了消息。
姜宝鸾连忙打发走何氏等人,又让乳母她们把谢谨成领远。
才这一会儿功夫,曹宽脸上已经明显急得不得了。
姜宝鸾压下心中惊惧,忙问:“怎么样了?是他们回来了吗?”
“世子和昭宁侯都回来了,”曹宽皱着眉头,“但是世子受了伤。”
姜宝鸾捂着心口松了一口气。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曹宽看她神色,却差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世子受伤不见她问,却先问人在哪里,这问的怕也不是世子,而是那青梅竹马的昭宁侯。
他理了理头绪,只按谢珩那边传来的话答道:“昭宁侯夜里会来舞阳大长公主府,其他地方都不安全。”
姜宝鸾点点头。
曹宽说完,又在她面前僵着站了片刻,见她竟没什么话要再问,便只能道:“属下先告退了。”
“等等……”姜宝鸾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来。
“公主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们……谢珩他为什么会受伤?”
曹宽马上道:“出来时遇到袭击,叛军首领让世子要么留下昭宁侯,要么接下他一招,世子用剑硬生生挡下他劈下来的一剑,右手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