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便有人因谢道昇而踌躇, 谢珩又没有说他是为何而来,唯恐是谢道昇和谢珩联手使的诈, 逼着他们反了。
谢珩早看出他们心中所想, 他也不想解释, 只道:“昭宁侯一定要和我走, 其他的人若愿意就跟着一起,若不愿意, 便四散开来各自求生, 各凭本事。”
在场众人除容殊明以外, 都面露难色, 面面相觑。跟着谢珩出去,前路未卜,虽然朝廷负了他们,但他们不想负了大魏,但若是自己走,先不说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算是出去了,他们又能去哪里?
他们早已是姜昀的弃子。
这时容殊明终于开口道:“你们跟在我身边,先去清点一下我们一共还剩多少人。”
闻言,谢珩道:“不必,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西边是叛军薄弱之处,等我们出去之后,我的人自然会在那里放一把火,好让他们趁乱逃出来。”
“也罢,”容殊明叹了口气,“我不杀俘虏,希望他们也能留一条生路。”
几位将领便先悄悄去通会底下领头的人,让他们倒到时趁势逃脱。
人总算散去些,容殊明寻到空,见谢珩只是通过方才划破的那一道口子往外观察,便走了过去。
谢珩自然听见背后的声音,眼神往地上略微一瞥,却并不回头,只当不知道。
“你来……”容殊明顿了顿,才有说道,“是不是她?”
即便谢珩明明清楚容殊明在问什么,还是冷冷道:“你在说什么?”
“她答应了你什么?”
谢珩转过身,淡淡地看着他:“回去之后让她自己和你说。”
等众人整顿完毕,谢珩先带着容殊明走,他自过来时便已轻车熟路,让其他人紧随其后。
而那股不详之意,却始终萦绕在谢珩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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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晴好,不比春天娇媚,却另有一番飒爽之气,令人神清气爽。
谢谨成的脑袋撞得不算特别厉害,人又坐不住,很快便能下床玩耍了。
眼见着他好起来,姜宝鸾掰着指头数了几日,心里也越来越静不下来,不由总是想着谢珩和容殊明那边,另有徐太后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不好就和她这么冷下去。
宫里渐渐有不少信儿传出来,姜静徽为了容殊明,在寿康宫前跪了一日,可徐太后也没有出来见她,她没了办法,又想去玉殿见姜昀,但玉殿岂是她能上去的,于是姜静徽便每日跪在自己的芳仪宫门口,却无人再理会她,这么跪上一日,起来时双腿都不能行动,再多跪几日,怕是腿就要废了。
往日盛妙容若是身子好一些,是会管顾的,但盛妙容已经病得起不来身,眼见已是弥留。
姜宝鸾看着妹妹如此,也是于心不忍,去信劝她,她也不知看没看。
这几摊子事积在一起,宫里也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便是姜宝鸾想继续留在舞阳大长公主府也留不下去,但这又是她答应过谢谨成,要陪着他的,也只好等谢珩他们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