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瞪大了眼:“你不是跟他说有证据吗!”
沈清河气定神闲喝了口粥:“我诈他呢。”
施乔儿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突然间感觉只要她家相公想,天王老子也能被玩得团团转。
而此时的施乔儿也并不知道,将各个府衙的内鬼拔出,不过是沈清河走的第一步棋。
之后半月之内,南康县看似风平浪静,但每到午夜时分,菜市场口都会惨叫连连,等第二天人们一上街,地上徒留一大滩发暗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衙差说,是在杀猪。
是不是杀猪,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赣南各个府衙开始严查贼户,凡是一户人家近来有跟山匪通风报信,一整条街的人都别想活。百姓们为了活命,纷纷跑到衙门承认自己哪名亲人在山上为匪,近来有没有见面,见面说了什么,全部交待了出来。而为了防止被邻里坑害,他们也开始日夜严查街区人家有没有同山匪走动,一经发现,不必等官差上门,自行扭了人送到衙门中,衙门检查以后发现情况属实,对扭送者另有嘉奖。
一时间,民风之肃清,旷古绝今。
那些开始没有招安的山匪,经过这一轮下来,有山不能下,有家不能回,原本是刻意藏在山上,如今是被生生逼在了山上。
如此绝境之下,主动招安者又添万千。
傍晚时分,朱昭照旧顶着一双大黑眼圈找上沈清河,丝毫未避施乔儿,到了张嘴便道:“先生,真乃神人!距今为止,一兵一,卒未动,匪患已平,大半!”
沈清河神色淡淡,放下手中典籍道:“还剩多少。”
朱昭:“五万匪众,聚集东西南,三面群山,三位匪首!”
沈清河思忖着道:“最凶残的三个。”
真正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决心和朝廷硬刚到底的三个。
朱昭这时候也明白了,沈清河之所以这么不疾不徐地抽丝剥茧一层层下来,就是要用保存下来的最大兵力,去对付最难对付的人。
朱昭知道,现在到时候了。
“我马上调兵,攻山。”
沈清河却道:“慢着。”
朱昭停下,转身疑惑地看着沈清河。
沈清河未管他,先起身走到檐下,看了眼外面的天气,道:“近来日头倒是大得很,天气干燥异常,夜晚却又常常起风,是个好时候。”
朱昭愣了一愣,马上明白了沈清河的意思,对着沈清河便是深深一揖,心服口服道:“能得先生,指点,乃为朱昭,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