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拍手叫好:“这不正好吗!既打了蛮人,还多了个帮手!”
沈清河却轻轻摇头,口吻决绝:“见风使舵者,不可用之。二姐夫是个明白人,到时候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施乔儿听这半天,都有些犯困了,头往沈清河肩上一靠,宽心道:“虽然我到这都没有听太明白,但莫名安心许多,听相公的。”
沈清河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言语。
可真实战况又岂是这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阴山易守不易攻,蛮人见势不对完全可以退回保命,而又因有了这回的教训,下回他们再出兵只会更加小心谨慎。
凭秦盛的性子,又绝不会给他们第二次韬光养晦的机会,最好便是短期内一网打尽。
可怎么打,这是个问题。
感觉肩上的呼吸声越发均匀下去,沈清河捏着施乔儿软腰的手紧了紧,正色道:“不准睡,方才那样折磨我,这会咱们算算账。”
“算账”算到一半,猴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脆生生的嘹亮:“先生!兵部侍郎求见!”
施乔儿一紧张,咬紧唇没发出声音,抠着书案的手指都发紧。
沈清河额上青筋跳了下,强沉住气回应:“不见!”
又过了会儿,猴儿又哒哒跑来,隔着门道:“先生!顾公子求见!”
施乔儿咬上了自己的手背,眼里泪汪汪如梨花带雨。
沈清河眼底绯红一片,咬字都有点发狠:“不见!”
等猴儿走了,施乔儿松开自己的手,气喘吁吁道:“顾公子是哪位?”
沈清河拿起她的手,吻着上面的咬痕,强忍住继续发疯的冲动,克制而温柔道:“三娘别提他的名字。”
沈家大门外,寒风萧瑟。
朱传嗣下了马车,捧着个手炉站在大门口,眼角余光瞄了下后来的年轻人。
有点眼熟,再瞄一眼。
怎么越来越眼熟。
“在下兵部侍郎朱传嗣,不知阁下……”朱传嗣一个突然转身,把身后小厮都给吓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