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补充,“怎么能拿命魂开玩笑?!”
誓言期限还是生生世世!
不是岳虹竹看不起赵聿对云徕的情, 实在是他见过太多修士, 也听过太多故事, 许多年少互相倾慕的道侣到最后不过是相敬如宾, 或两厢厌憎。
所谓磐石般不变的情, 只是传说罢了。
更何况,磐石经风吹雨打,也可能会碎成沙砾。
“你这……!”岳虹竹要是有胡子,定气飞了,“你让我怎么跟云徕交代!?”
就刚刚相处那么一会儿,他已经看透了,云徕早被赵聿这小子迷得魂都没了。要是让云徕知道赵聿发了这样誓言,且他还是见证人,说不准会拔剑把他从地之北一路砍到天之南。
嘶,想想就骨头疼。
岳虹竹的担忧赵聿发誓之前便想过。
闻言只道:“前辈放心,师尊不会知晓此事。”
岳虹竹嘴角抽搐,忽然又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问:“你让我做这个见证人,是不是想把我拉你阵营去?”
“前辈何出此言?”赵聿缓缓勾唇,神色坦荡又温和,“只是我与师尊的事,你算是最了解的一个。”
“此事就此揭过吧。晚辈告辞。”
言罢,他拱手一下,便要转身离去,却听岳虹竹开口留人。
赵聿面上略有些讶异:“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岳虹竹盯着他,犹豫了半晌,咬咬牙,道:“现下你我二人也算有些交情,你送我一场,我不留你喝个茶也说不过去。是吧?”
“既然前辈有意,晚辈自然不能推辞。”
得到肯定回答,岳虹竹松了口气,邀请赵聿进屋,还亲手为他斟茶,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奇怪地往和谐方向走。
赵聿没有半点不适应,很坦然。
岳虹竹有事要问他,他也有要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的问题。
两人相对而坐。
岳虹竹抿了口茶润嗓子,然后缓声道:“若我现在说不信你对云徕的情意,倒是假话。但要我放心你们二人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
“我入镜湖以来,卜算从未出错。且这次解卦还是托的我师父,更不会有错。”
赵聿眉飞快地皱了一下,黯然道:“镜湖之名,天下皆知。”
至于他自己信不信卜算不会错这个定论,他没说,现下也不便与岳虹竹说。
岳虹竹:“卦象有言,你与云徕定情三月内,云徕便会因你而遇一大劫。他会死在这场劫难里,并在死前,将自身所有修为灌顶给你。他死之时,就是你飞升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