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那一段话,直接叫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师尊。”赵聿唇角挑起苦涩的弧度,暂时跳过了这个话题,应了云徕最开始时问他的问题,“我怎能在明知自己会害你……时。”
“与你相伴呢?”
这是一个死结。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云徕抿抿唇,无言以对。他好像太过自私,怎么能全然不顾赵聿的想法,强求赵聿与自己有进一步的发展呢?
他的心声,赵聿听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话,却让赵聿心田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师尊总是想着他。
那样的要求怎么能算强求呢?
赵聿压下唇角苦笑,万分认真:“师尊,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你……”
要离开我么?
云徕感觉等待赵聿下文的这一瞬间变得好长、好长。
他不抱希望地听着,但是……
赵聿应了。
“我愿与师尊一道,去任何地方。”
“任何。”
……
赵聿简短的应答好像还在云徕耳边。他懵然的、喜悦的,大脑混沌地任赵聿牵着,离开了结界。
岳虹竹很生气,暴躁地发泄了好一会儿,但他听不太清。
他晕乎乎,只记得赵聿带他回了房间,然后说是要亲自送岳虹竹离开。他不知自己怎么应的,或许只是点了点头。
总之赵聿说完没多久就走了。
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思绪渐渐变沉,骨子里却泛起熟悉的痒意。
好像,心魔又发作了。
……
赵聿强拉着岳虹竹离开,一路将其护送到了对方住的小院。
岳虹竹冷笑:“云徕是个至纯之人,又是修无情道的,除非外人引诱,绝不可能破道,也绝不可能有情爱方面的想法。赵聿,你这逆徒都做了些什么?!”
赵聿不欲与岳虹竹聊他和云徕之间的事。
他特地送对方回去,只想问一个问题:“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如何……改命?”
岳虹竹翻了个白眼:“简单,你和云徕掰了,然后躲在某个绝不会被他发现的地方。”
闻言,赵聿怔愣许久后却是轻轻笑了一下,似是讽刺,又像感叹。
“万般皆是命。”
脱离情绪仔细想想,谁能保证他离开云徕不会导致云徕走向身死的极端?
所谓天命,简单地离开就能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