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被妙慈一问,他却有些痛苦。
这实在是讽刺。
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才终于承认了自己是罪魁祸首。
妙慈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着急起来,“施主明明没有,为何犹豫!我曾问过观尘师兄,他本人都否认了,说与你无关的!”
季别云缓了缓,终于开口:“你观尘师兄现在何处?”
小沙弥突然精神了,“季施主等着,我去知会师兄,让他来这里找你。”
妙慈给自己揽了个任务,顿时觉得身上担负着巨大职责,一溜烟便窜出门外。
然而没过多久又反身跑回去,打开了门,对着季别云道:“施主,你之前送来的蜜饯可好吃了……以后能不能每月给我送一次?我会在妙悟师兄那里替你说好话的!”
季别云原本正情绪低落,一听这话轻松了不少,笑了笑,“不必替我说好话,我答应你。”
小沙弥立刻开心起来,欢呼一声离开了房间。
妙慈离开之后,周遭顿时安静到极点。
悬清山就是如此,除了前面那些有香火的佛殿,整座山都清静得可怕。但若是心境不同,这份清静也有所区别。
季别云曾经在这里借住时,觉得此处不像宸京那般熙熙攘攘,仿佛一片净土。
而此时,他却在这寂静之中愈发不安。原本逃到悬清山是来避乱的,不料一颗心却越来越乱。昨夜的拥抱与触碰仿佛还在眼前,那张被留下的纸条也已经倒背如流。
观尘好像对他太好了。
好到不止是打破了戒条,还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曾经在他眼里只是点到为止的举止与眼神,如今都添上了亲近的色彩。那些字迹,那些关切,还有曾经一再避嫌却于昨夜被打破的触碰……
季别云不敢再细想。
他可以仰慕着观尘,但从没想过对方会……
正在他焦虑之时,屋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观尘走了进来。
对上僧人视线的一刹那,季别云脑袋一片空白。
他找观尘原本是想提前说一声,若是有人前来悬清寺找寻他下落,一定要帮他挡一挡。可此刻这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仿佛被人捏住了咽喉。
“奏章递上去了吗?”观尘开口问道。
季别云愣愣地点了点头。
观尘察觉到他情绪有异,略微皱起了眉头,“出了什么事?”
他一瞬间有种冲动,想问对方“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想法”,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如果不是怎么办?如果是……那他岂不是挑明了,二人之间以后该如何相处?
“我……”他脑海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堆线团,胡乱找到个话题便脱口而出,“元徽帝他恶心我。”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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