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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的视线落到他的手背,再移到他脸上。
他烟晶色的眸子和往常一样深邃沉默,也如往常一样, 好像包裹着滚烫的岩浆。
光是这么被看着, 商言尘就觉得背上冒汗,口齿干燥。
贺徵单手捧住他的脸, 拇指从下眼睑处轻轻抚过。
商言尘忍不住眨眼,觉得眼睛下面痒痒的。
可能是这个动作把贺徵逗笑了, 贺徵抚平眼里的炙热,松开了手:“算了, 慢慢来。”
“算了?”商言尘五官皱成一团, “你怎么总说话说一半。”
贺徵有点不自然:“是吗?”
“有,”商言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比如看月亮那次,你也没说你想背着月亮做什么。还有之前那个喝醉的晚上, 你说……”
他忽然噤声, 想起了那个晚上, 醉酒的贺徵抱着他说的话,以及印在后背上的吻。
“我那天说了什么?”贺徵也紧张起来,“我真的耍酒疯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才让人记了这么久。”商言尘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笑起来,“不过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嗯。”贺徵抿唇, 似乎是好好在心里斟酌过, 才说,“我不太会说话。”
他说:“但我会找机会告诉你。”
“那我就……等着了?”商言尘话锋一转,边撸狗头边招呼他,“快来,波尔多在旁边等你半天了。”
贺徵转头一看,黑脸大狗果然规规矩矩地蹲坐在一边,用与外表截然不符的湿漉眼神看着他。
黄白大狗也摇着尾巴迎接他。
刚刚洗完澡的贺徵,又被迫沾上了狗毛。
商言尘睡的客房就在贺徵的卧室旁边,东西不多,但看得出来,陈设是按商言尘家的风格设计的。
商言尘的行李早一天搬了过来,一进屋,就能闻到那种青绿感明显的苦涩香气。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大声喊我就行。”贺徵帮他整理着床铺。
“我还以为我们会睡一间房。”商言尘拉住他的手。
贺徵动作一顿,声线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我屋里只有一张床。”
“我知道啊,但是那样方便找你。”商言尘感觉着他的脉搏越跳越快,慢吞吞地说,“我以为你会把床让给我睡,自己睡地上。”
贺徵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不客气地问:“我在自己家还要睡地上?”
“也可以睡沙发。”商言尘想了想,说,“睡袋也行。”
“少折腾,早点睡觉,医生说你要健康作息。”贺徵把他塞进被子里,裹好。
“有点热。”商言尘身子都压在被子下面,只露出脑袋。
贺徵把被子扯低,拿出空调遥控器,调了个最适宜人体的温度。
“现在呢,可以睡了吗?”
商言尘还是大半个身子埋在枕头下面,乖乖巧巧地看着他:“好了。”
等贺徵准备转身离开,他说:“我睡不着。”
他看着贺徵折回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你是不是故意玩我」的质疑气息,忍俊不禁:“我只是说我睡不着,没说不让你睡。你困的话先去睡吧。”
贺徵站在床边,微微俯身。
他眼前一黑,是贺徵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并不紧密,只是轻轻用手掌遮住他眼前的光。
“早点睡觉,别东想西想。”低沉温柔的嗓音有种催人入眠的性感。
商言尘的睫毛在他手掌心刷来刷去,最后安分地垂下。
贺徵等那对睫毛不再颤动,撤去拢在眼睛上方的手。
商言尘眼皮徐徐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