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一条熟悉至极的金色流苏微微曳动,虞欢佩戴的玉,赫然便是他自己的那一块。
齐岷眼神瞬间又变冷。
身后传来辛益的脚步声,齐岷冷然:“辛益。”
“在。”
“去查岗。”
“……是。”辛益不瞎,看着虞欢佩戴的玉佩,再偷瞄一眼齐岷,压下胸口翻江倒海的震惊疑惑,黑着脸离开。
虞欢低头拨弄着手里的小白花,全不在意的模样。
齐岷上前,脸如阴云。
“指挥使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虞欢等他走近,晃一晃手里的小白花。
齐岷盯着她,不言,眼神明显不豫。
虞欢笑:“不知道?”
齐岷摊开手,示意她还玉佩。
虞欢便把摘来的花放进他掌心里。
“茉莉。”
说完,虞欢转身往前走,背影袅娜灵动。
齐岷眯眼,看回手心里的茉莉花,微风徐来,雪白的瓣、鹅黄的蕊在他掌里簌簌抖动,馥郁幽香飘至鼻端,像无形的牵扯。
齐岷掌一倾,花瓣跌入泥地。
*
日头高照,大街上游人如织,正是上午最热闹的时候。
二人都没有带随从,并肩行走在熙攘人潮里,挨得颇近。
大概是因为玉佩的事,齐岷始终一声不吭,虞欢想起他先前喝退辛益时冷着的脸,戏谑:“指挥使是在害怕,还是在生气?”
齐岷不答反问:“王妃是希望我害怕,还是希望我生气?”
虞欢没想到他会这样接腔,抬头看他。
日光很明亮,齐岷眉目轩朗,轮廓如雕,挺直的鼻梁令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更强烈,整个人明明是行走于炎日里,却仿佛一棵屹立在大雪里的孤松。
虞欢笑一声,道:“我希望你欢喜。”
齐岷唇角微动,很明显是一个嘲讽的笑。
虞欢不以为意,手指勾起他的玉佩玩:“我怕弄丢贵人爱物,所以斗胆一戴,逛完庙会后,自当物归原主。”
齐岷:“佩戴玉佩逛庙会,弄丢的几率,比物归原主要大。”
虞欢嗯一声:“那就烦请指挥使看紧我了。”
周遭人声喧哗,齐岷低头看向虞欢,瞥见她唇角一跃而逝的梨涡。
这条银环蛇,又开始朝他吐蛇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