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四季温度适宜,淳朴自然的国外小镇格外适合养花。
起初,我在别墅后面的园子随手种下了几棵月季蔷薇的种子,偶尔的浇浇花、施施肥,它们越长越好,短暂的一年里陆陆续续发芽生长。
甚至在初秋时节开出零星几多或粉或白或黄的初花。
父亲说,既然我喜欢,不妨试着接触这片领域。
懒散如我,在园艺的几大发展方向中摇摆不定,最终选择了做进出口代理。
外表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生意,但一切仿佛冥冥注定。
我在离开祁家前反复思量出国的落脚地,权衡之下敲定这里,便是因为与之相邻的城市坐落着国际闻名的花卉培育公司——加西亚。
以姓为名,祖辈传承,世代热爱园艺,推出了无数饱受赞誉的蔷薇属品种。
其实加西亚家族作为商界低调而手握实权的大鳄,早在上世纪就已经在工业、运输、科技领域取得了不凡的成就。
花卉培育是他们起步的基调,所以一直坚持不肯放弃。
培育的品种除了早期风靡不衰的几类,这十几年过去,仅仅送至各个国际大赛交流评奖,再专人照顾养护,用作家族内部宅院的设计装饰,很少与其他公司签订经销权,输送花卉至世界各地。
我这小小的,仅有十几二十个人的公司,能与加西亚家族达成获奖花卉国内独家销售的长期合作。
说来实在惭愧,我死缠烂打找准各种机会拜访商谈不得,才发现原来加西亚的现任家主是我父亲在国外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他们看重我背后的力量,又阅读过我熬了一个星期与顾之昭合力讨论出来的计划书,颇为痛快的点了点象征意义非凡的高贵头颅。
好吧,活了二十几年,事事运气不好,这次命运总算馈赠了我一回。
旁人,特别是我公司员工的眼里,我是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大小姐,有一个每两个月来一回的、帅得惨绝人寰的男朋友,特指顾之昭。
即使里里外外清楚我名花有主,加西亚家族年纪最轻的诺亚小少爷,来公司讨论生意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热烈活泼的姿态。
仔细想想,这是我人生中难得的自在时光。
如果父亲的身体没有到强弩之末,亦或者父亲从未生过病,该有多好。
拉斐尔、祁岁知,还是容清渠、陈西宴,再想起仿佛上一世的场景。
我从顾之昭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我和父亲离开英国后不久,拉斐尔在卓承的董事会上当众掏枪,于祁岁知的左下腹处送进去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