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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低着头,又吃了块青棠手里的菱粉软酪。
被女儿夸了,尚书大人心里又甜又软,好似都要飘起来似的。
可不嘛,还好他为官多年,一下就明悟了当今话里的意思。
虞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她仍是觉得这礼过分厚重了些,但似乎也没有旁的解释了。
等下人提心吊胆地将东西一件件捧回库房,他们一家子便折回正屋,继续用起膳来。
“夫君为人臣子,自是要做个纯臣。”虞氏盛了碗甜汤放在小姑娘手边,“正好如今岁岁又对大殿下无意,皇子姻亲倒是不必再考虑了。”
姜淮:“说起大殿...大皇子命人送来的那些物什怎么回事?”
这才刚醒,怎的就巴巴的让人送了东西来。姜大人觉得不大对劲。
席间几人动筷的动作不由微顿,一齐朝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被注视着的小姑娘咬着鱼肉搅打制成的脆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说起话来也含糊了几分。
“或许是萧,大皇子磕到头,把脑子摔坏了。”她不甚在意地猜说。
他素是不喜欢她的。
明察秋毫的姜尚书仍有疑虑。“那前些年送来的呢?大殿命人送了岁岁多少回东西?”
他瞧小丫鬟拿库房钥匙的模样可是熟稔的很啊。
姜岁绵眨了眨眼,喝了口甜汤压下一压,这才仔细思考起来。
“一,二...”
“三...”
在姜南君他们灼灼的目光中,小姑娘顿了顿,估摸着道:“十一二三回罢,我记不清了,他派来的人不收就在门口堵着,我就都让青棠拿了然后送去佑婴堂了。”
佑婴堂,乃大雍为了无所倚的孩童设立的归处。
听到“三”字刚想松上口气的夫妇二人:“……”
两位兄长:“……”
她往日并不主动提及这事,萧祈常在外办差,姜淮他们又各自忙着,阴差阳错倒也真没注意到这些,而唯独有所了解的虞舒也皱了皱眉。
她是知道偶尔会有东西送来的,可对账时库房里的东西没多出什么,她便也没多放在心上,未成想算下来居然有如此多次。
贤妃亦总是接人入宫...
大皇子,莫不是对她家岁岁有意?
虞氏手中的银筷倏地顿住了。
岁岁自幼就追在大皇子后头,后来突然没了兴趣,他们松了口气,却从未再在意过大皇子那边会如何。
倒是灯下黑了。
她定了定神,轻唤道:“岁岁。”
“嗯?”正在揪松鼠鳜鱼的少女抬起眸。
“你季姨送了些名单画册来。”虞舒放下筷,挥手召来丫鬟,将东西一字排开。
哪怕大皇子当真有意又有何用呢?
娇养的小兔子去啃别家的萝卜,她可以放手让她去做,甚至帮着她将萝卜挖走。
可若那萝卜不识好歹,等把兔子欺负狠了,人走了,他又有一日方觉自己是喜欢兔兔的,故而反悔将自己铱誮长得油光水滑的,妄想吸引回她的注意,那便不是件什么轻易的事了。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的姜夫人指着那些丹青画册,柔声道:“这是盛家三子,现任锦衣副使,这是佟家,与你大哥有同窗之谊...”
咬着筷子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嗯?”
小姑娘的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