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到不长眼的, 记得摇铃。”
有他在,便只有她欺负人的份, 哪里能轮得到别人呢?
姜岁绵望着手中精巧的小铃, 流转自如的云纹回钩环环相扣, 轻轻一晃, 如同翡玉般清脆的铃响便在殿内荡开。
太医跪了小几息, 才终于等到了声:“下去罢。”
他高提着的心一放, 连忙应了句“是”就打算弓身退下,那边把玩着金铃的小姑娘却把手中物什一攥,想起了件更为重要的事来:
“张太医,圣上的病可好些了吗?”
姜岁绵总会在太医诊脉后问这么一句,先前不过是被萧祈吸引了视线,所以当她出言问询时,对方不加思索便如实答了:“圣上浮脉渐消,沉稳有力,已是比初时好上不少。”
他顿了顿,声音不期然变弱了些:“但圣上身子较常人孱弱,元气本虚,如今脉过于速,似有邪趁表虚而外发...”
本因他前半句松了口气的小姑娘眉头一皱,手也攥紧了,“邪虚...”
虽然她听不大懂太医的话,可这些听着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
雍渊帝看着又紧张起来的小兔子,抿唇向旁瞥去了眼,正侃侃而谈的张院首身子一颤,赶忙直击正心。
“观,观圣上脉象,微臣担心今夜恐又有发热之症。”
太医声线不稳,几乎是颤着把话给答了,语速却不缓,快得仿佛生怕多停一秒就会惹人不喜,然后他惊恐的发现——
压在他背上的威压更重了。
雍渊帝淡淡将视线从移开,落在身前急得呼吸都屏住了的人儿身上,“岁岁。”
“太医院历来如此,三分的病都要说成七分,不会有事的。”帝王轻叹口气,温声哄着。
再这么屏息下去,她都要背过气了。
姜岁绵咬着唇,有些委屈地驳道:“可是前几次张太医这么说的时候,圣上真的发热了,才不是谎话。”
雍渊帝抚她背的动作一顿,被提到的张太医抖了又抖,总算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慌忙找补。
“姑娘放心,圣上的脉象大体是康健的,只要今夜不发高热,此劫便算彻底过了。”
他头上吓出了一层薄汗,姜岁绵却丝毫没被安慰到,无助地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能问出口。
不发高热便算过去,可万一发了呢?
小姑娘揪着心,神色满是懊悔。
上辈子她在地动中受伤,在府里养了整整两月的病,以至于最后竟对时疫之事毫无所觉。
否则如今也不会半点忙都帮不上。
可尽管她知晓雍渊帝此行必然无事,但最后无事,难道便代表中间所受的那些苦也可忽略不算了吗?
她真的好后悔。
少女眼里泛出水色来,唇瓣也被自己给咬红了,怔怔地没有答话,直到一丝甜意强闯入进来,是甜甜的牛乳香。
她叼着嘴里半化的糕点抬起眸,满脸都是被思绪被打断后的无措。
雍渊帝看着她,轻轻拭掉人嘴角那点奶白色,缓声道:“不想这些了,岁岁回信可写好了?朕让影卫送出去。”
姜岁绵眨了眨眼,愣神间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带偏了关注点。
她乖乖颔首,拿起了御案上的信笺,却在递过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狠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