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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背叛,躲过了暴露裴晏的危机。
“如今大局已定,我不愿杀你,却也不想留你。走吧,入宫照顾陛下,不要再让本宫见到你。”
“……是……”画肆心如死灰,却只能谢公主不杀叛奴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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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皇后伸出手,状似温柔地抚了抚荣景帝的鬓角,说:“你将阿昭囚禁在这大明宫中,你以为你巧立名目,费尽心机,就没人知道了?你能防着我,防着这宫里诸位主子,但你能防得过无处不在的宫人吗?”
“先帝与阿昭御下有方却又宽和有容,那些从未入你眼,从未被你当成人的奴才,不知有多少在心中感念先帝与阿昭呢。”
穆皇后没理会荣景帝的躲避,继续道:“不然你以为,前任老尚宫为何独独选中杨蓁,提拔杨蓁呢?”穆皇后坐直了身子,笑着说:“还不是因为那是萧璃送进宫的人吗?”
看着荣景帝透着癫狂的双眼,穆皇后叹了一声,道:“阿效啊,萧政生前你赢不过他,萧政死了你还是赢不过他,你可真是……好生失败。”
“你……为……做……”荣景帝拼力发出声音。
“你问我为何这样做?”穆皇后歪歪头,说:“大概是因为,你实在让我瞧不起?”
“萧效。”穆皇后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认真起来,她盯着荣景帝,目光幽深见不到底。
“当年你与阿昭带兵解了我岭南的危机,我是真的崇拜你,敬重你。虽然你对我没有多少男女之情,但至少,我知道我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自会心甘情愿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内务。”
“我不在乎你心念他人,不在乎你妻妾成群,纵使不喜范氏媚上之态,但我也从未与她为难。”想到范氏那个被当作替身的可怜人,穆皇后摇头一笑。
“可是,萧效,你不该动阿昭的。”穆皇后话音一转,继续道:“你不该违逆她的心愿,又以阿璃相胁,强迫欺辱于她。”
“你这般行径,与小人何异?不,小人尚知晓一些人伦廉耻,你简直,禽兽不如。如此寡廉鲜耻之人,凭何得人敬重,凭何的人认可?”
“萧效,你今日这般下场,全是自找。”
说完,穆皇后站起身,端着汤药,走到荣景帝的头边,见到荣景帝拼命想要闪躲的样子,她倏然一笑,说:“陛下,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指头的。”说完,她当着荣景帝的面,将汤药倒在床榻边的花瓶中,然后将药碗随意一放,掀开床帷,打算离开。
走之前,最后回头说道:“陛下如今这副样子,也不知还能活多久,放心,身为妻子,我会日日相伴。”
“我每日必会来跟陛下回顾一次您这不被父亲重视,不被妻子敬慕,又不被儿子尊重,失败的,一生。”
说完,再不管身后荣景帝所发出的‘啊啊’的声音,放下床帷,吹熄了灯火,将荣景帝留在黑暗当中。
走出寝殿,穆皇后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气息,吐出腹中浊气。睁眼,杨蓁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身边,低声道:“皇后娘娘。”
“宫中都准备好了?”穆皇后问。
“是。”杨蓁垂首回道:“万无一失,绝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察觉。”
穆皇后舒了一口气,最后道:“去知会阿璃吧。”
“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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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有一处幽僻的宫殿,鲜有人至,原是前朝皇帝为了幽禁废妃所建之所。大周自建朝以来,历代皇帝嫔妃都不算多,更别说废妃,于是此处宫殿就逐渐荒废,变得少有人来。
荣景帝刚刚登基时倒是曾选过几个女子入宫,封为美人,可没过多久,这几个美人就都因触犯天颜而被发配冷宫。后来,这几个女子在冷宫中疯的疯,死的死,最后竟只剩一人,可那人却从来悄无声息,不声不响,几乎被所有人遗忘。
如今大理寺卿归京,因是带着大案而归,整个长安的官员都忙碌了起来,无人有暇顾及其他,大明宫中却刚好相反,安静地仿佛一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裴晏坐在马车外车夫所在的位置上,于宫墙外的巷道中看着月亮;郭安带着羽林军值守在宫门宫墙下,穆皇后安静地坐在立政殿中,透过窗子,看向远方;杨蓁站在御花园,背对着萧璃,肃穆而立;而萧璃,则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走向大明宫的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