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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信的家伙,既叫人传了信,为何迟迟不到?”
“刚来就听见你在说我坏话。”粗犷而豪爽的声音自头顶上响起,萧璃抬头,见燕必行就蹲在墙上,戏谑说:“先生没教过公主殿下,背后说人是非,非是君子所为吗?”
“燕帮主都做出了爬人墙头的事了,难道还怕人议论?”萧璃挑眉一笑,反击。
“啧,来这官宦人家的府邸,我还从来没走过大门。”燕必行轻巧地跳下来进了院子,左右看了看,然后说:“还是翻墙让我更安心一些。”
萧璃:“……”
“燕兄,你这么多天做什么去了?不打算捉拿张彪了吗?”霍毕问。
燕必行飞速地瞄了一眼萧璃,见她全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挠了挠后脑勺,道:“既回了江南,自然是要让帮中的兄弟帮忙,不然只靠我一人要寻到何年何月?”
其实当日燕必行跟着萧璃和书叁一路穿越极险的隘口抵达吉州时,就已知道萧璃此行的目的是救人。
虽然燕必行并不清楚她要救的是何人,但只看萧璃为了救人甚至顾不上自己安危的模样,就知道她要救的人定然非同寻常。
他们追着记号一路寻到了山林之中,这才分开寻人。等燕必行再次见到萧璃时,她已没有来时的焦急之色。她手里捏着一个写满了字的白色布条找到他,让他跟她去寻两人。
“去虔州寻人?”燕必行当时眼睛都快瞪出来,“你已经三天两夜未睡了,便是铁人也没这个熬法。”
“寻人要紧。”萧璃说罢,又低头去看手中的布条。燕必行跟着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他倒是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全不知在说些什么。
于是燕必行就看着萧璃闭着眼睛默了几篇太史公记,然后睁开眼睛,报了个地址,道:“走吧。”
那时燕必行已经完全放弃了理解萧璃的行为,傻傻点点头,就那么跟着走了。他们到了虔州,寻到了萧璃所说的地址,竟然真的找到了藏身其中的两人!
萧璃并没有现身,只让他找到那两人,然后护送两人去到荆州,交给她在荆州的人手。
“那两人是什么人?”当时燕必行问。
“我并不知。”萧璃道。
“不知道你还这样点灯熬油地奔波?”你堂堂一国公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时萧璃已经三日三夜未曾休息过片刻,一双眼睛红得像只兔子,精神却不错。
“我虽不知,但可以猜一猜。”萧璃说:“其中一人腰间挂着工部的坠牌,想来是工部的人。我不认识,看来官职不高,应当是工部员外郎或以下。工部小吏,虔州,燕帮主,你能想到什么?”
“虔州坝!”燕必行想也不想说道。
“是,定与虔州坝有关,说不定会牵扯到整个江南水利。”萧璃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自认识萧璃此人以来,燕必行见过她冷笑,讥笑,甚至怒极反笑,却独独未见过她这样真切的笑容。
“看来他这次是捉到大鱼了,不错,不输本公主。”
*
燕必行才带着两人渡了江就听说虔州溃坝,心知这两人极为重要,快马加鞭把两人送到荆州,之后又寻到荆州分舵,组织人手来虔州赈灾,这才迟了这么些时日。
“燕帮主带人前来赈灾?”听见燕必行细数带来的人手和征集到的钱粮,萧璃讶异。
“自然。”燕必行理所当然地回答:“百姓流离失所,卖儿鬻女之事我这些年见得太多。我能做的不多,终归是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