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墨镜,坐在被推的行李箱上,时不时跟魏惊戍搭两句话。机场里常年人潮拥挤,虽说有不少记者蹲点,但大都是娱记,而熟悉他脸的政经类记者……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工作,吸取经验,不随便放这人的照片在公共平台。所以魏惊戍带着黑色鸭舌帽,又频频低头跟她有说有笑,除了偶尔有女生会回头因为脸看一眼他,大部分投来注目礼的都是因为任性的陶小姐。
“我请了两周假,你说够不够。”
陶绫掰着手指算,“本来准备去国外的,但是不用办签证的也不怎么好玩,就在国内大好河山选个好地方吧,这地方离江近,听说天气可好了。”
魏惊戍微微带着笑意,把她粉色帽子调调正:“够了,够用了。”
陶绫从随手兜里翻出一包花生豆,盐渍的,吃的美滋滋:“说一遍就好了,我听得见哒。”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杀千刀的怎么跟我说?”她换了个幽怨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说什么位子会永远为我留着,他一定要搞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厚此薄彼,明明是他把我招进来的云云……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林觉的良心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跟胎盘一起丢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陶绫咬碎了一颗花生米。
“那为什么?”
这个问题,等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的座位里,他才不经意地问了出来。
陶绫正在行李里拿御寒的外套,闻言懵了懵,回头:“什么为什么?”
看着他黑眸微深,长腿交叠的懒散样,她才恍然过来:“厚此薄彼?因为我是个人类啊。”
“偏袒自己男人,不是人之常情吗?”
一句分明很肉麻的话,被她说的相当肯定:“不是吗?”
魏惊戍低头笑开,“是,当然是。”
飞机飞入平流层,他才听见已然入睡的人分贝很低,静静道:“就算你做的出林觉的事,我也不会觉得你是对的。有些事,应该是它本来的那个样子。如果太偏离轨道,就不对了。你懂吗?”
他的下巴本来就自然搁在她头顶,男人听完顿几秒,说对的时候,喉结微微震动,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陶绫满意地继续睡觉,只有魏惊戍的眼,始终心事重重,圈住她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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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民宿确实是个好地方,山依稀水清澈,早晨起来有雾未散尽,远去望重峦叠嶂的景,仿若梦中。她刚开始定好了行程,要在附近的古镇玩啊,去某著名的民俗画村看个展什么的,最后统统变成在带阳台的套房里窝着。偶尔出去逗个鸟,走到江边蹲下看个景,中午吃烟熏腊肉和口蘑熬的汤,鲜的淌油,回到屋里激动地打两个滚,滚到看书的人怀里,把油蹭到他身上,看他无语的眼神笑着跑走。晚上就着月色刷下好的综艺,到了九点,被叫进去睡觉。
第三天,她实在撑不住了,赶在开始前抱着枕头跳到床角,揉了揉发酸的腰,笑得和灿烂:“那个,我们聊聊天吧,不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这上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