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惊戍想起与旧日有关的时候不多,却有些可笑的开始理解那些存在。就像他厌恶聚会,却也不得不应付,跟虚伪有什么两样?
他进会厅的时候,酒会已开始十分钟多了。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魏惊戍,有人惊讶,有人低声交谈,大都是不知情的人士。
有人却直接拉住了他,然后立马放开,低声跟魏惊戍道:“魏总,有人托我转告你,接替方特助的人马上就到,说是,说……” 那年轻小伙子轻咳了一声,“肯定契合的。”
魏惊戍抬腕看了看表,他到这已经八小时了,猜到了七七八八。
八成是直接空降来的。
结果他也没预料错,真的是空降来的。
不仅在这边空降,在总部也可以称得上是空降的人,推开门的时候活像来踢场的。
陶绫嫌麻烦,没有穿裙子,但工作场合又是需要正装的,她就在白衬衫外套了一身烟灰色女士西装,质感极好的面料挺廓柔滑,就那么压下了她气质中最精致的灵动部分,生生带出了凛然冷却的分寸感。
她四下稍一环顾,很快找到目标,迈开腿走过去,到他身边垂一垂首,轻声却很有分量的一句沉沉落到最底。
“魏总。”
旁的人瞬间就明了,这是他的下属,又觉得理所当然:魏惊戍肯带出来的人,能差到哪去?
陶绫叫完,悠悠抬起眼睛看进那一双黑眸里:“大概情况我清楚了,细节落实具体您到时再吩咐吧。”
她要是决心跟着艺术作品学,那是应该果决递上一份辞职书,利落走人,几年后归来爽快打脸。但艺术毕竟高于生活,她想了想,所有的原因百转千回,指向的最终是结果。
这结果就是她在Htz待下来了。陶绫看得到他怎么做事,简直是以对待情人的姿态对待工作,所有秘而不宣的渴望都在这男人手里的事业中藏着。这样一个人,该指望他以什么私心留一个陌生人?最幸运的就是旧事旧约了。
当一个人的对手还是同伴,这个选择还是很容易的。
有饕餮之年的老者在台上讲话,整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魏惊戍却能清楚看到她面上所有细微的表情,直到陶绫忍不住转向他:“您能看台上吗?”
魏惊戍的目光移开,落到靠近她那边的一瓶红酒上,像是在看那瓶酒。
很快,他面前的酒杯就被察言观色满分的服务生斟满了。
“麻烦,帮我来一杯。”
控制面部表情,在这件事上陶绫是妥妥的零分,所以她准备喝点什么掩饰一下。
“谁开车?”
在她举杯准备喝前,魏惊戍闲闲开口,还很淡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