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被窝里把自己的头拔|出来,一脸郁结的踢拉着拖鞋走到一直响铃声的门口。
刚一开门,一个无尾熊就挂在脚边,死死抱着她,巴巴眨着黑白分明的眼,圆圆的脸型开始褪去了青涩,显露出少许少女的俏丽来:姐,我挺喜欢祝亦的人还,不不错
虞安陷入一种满头黑人问号的状态。
首先哈这人应该在学校里背单词复习三角函数,为什么跑这里来了??
其次,这瓜娃子在说什么鬼??
虞安觉得日子就像有惯性似的,头开的好,这一天也就容易完美。
要是一早上就混乱,那这天基本也就废了。
倒不是真会把事事都搞砸,但心理状态差不离就是那样了。
比如说今天吧,把虞孟清塞回学校,她出来吃了个刨冰,绕到江边桥上看了看景,帽子的链子连着脸一起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这样,虞安都有种被人盯着的错觉。
她不下五次,冷不丁一个猛回头,警惕机敏除了工作日仍然拥挤的人头攒动,什么都没有。
虞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套头毛衣,红色的绒线帽,像她那玩偶毛绒兔的大型翻版。
人山人海里,她恐怕是最无能的一只兔子了。
虞安兴趣缺缺地逛入地下广场,超市人比其他地方少很多,这家Ole的酒架整整三排。
她病没好利索,没钱没胆,也就转两圈过个眼瘾。
葡萄酒和香槟安静躺在架子上,虞安走完冷冷清清的第一排,拐到第二排。
这里倒是有人在挑酒,就是手相当不稳,有一瓶眼瞅着摇摇欲坠,很快就要滚落下来。
她恰好走到跟前,也赶了个巧,看准后手飞快一捞,稳稳地握在了手心。
很迅速。
虞安正欲说话,沿着修身黑色西裤一路看上去,对方也微微倾身,静然望过来。
我回头再望某年,像失色照片,乍现眼前。
虞安想到这句歌词,冥冥之中与偶像的感情对接了短短一瞬,竟有些莫名的欣慰。
也许,是因为失色两字。
奚总,您大白天的不去工作,来这做什么?
虞安半讽地轻笑,抬手把酒瓶要放回原地,实则有些忐忑。
她脑海里有印象,前天好像去了一趟和奚清楷有关的地方。
但做了什么,实在是记不清了。
虞安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可悲的是她掂脚也好蹦了两下也罢都无法把它分门别类的放回原位。
直到男人接过,轻松地将它搁置在该待的位置里,又转头看她,垂眸不着痕迹地避开目光,笑了笑:讨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