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虞安冷静地扒着栏杆准备跳楼。
这么丢人,还存活的意义是什么。
她腿艰难地够到栏杆,然后停下来又伸出头,这次不能把腰弹出去,只有头:邻居,你真的不识人情世故,看到人要自杀了也不拦一下吗?
奚清楷好整以暇地看她:临死前要吃一碗面吗?神明小姐?
虞安飞速把腿收回,一分钟内就从门内跑到楼梯,又跑到31楼,敲开了门。
*
阳台上有一对椅子,一个白色小圆桌,无论是夏天吹风喝喝茶,还是秋天边吃糕点边睡午觉,都很适合。
除了冬天拉出去。
但她身上有一件保暖秋衣,又有长袖和外套,虽然是裙子,但底下连体裤袜也是两大条,根本没在怕的。
所以吃面吃的专心,以至于熏出了一脑袋汗。
她的碗里有不少辣椒和醋。
面有韧性又很容易咬断,吸透了饱满的汤汁,微稠的骨头汤里点缀着十分美好的五片肉。
虞安晚上没好好吃饭,所以吃的开心极了。
奚清楷自己那碗只吃了三分之一,她就上来了,她上来他没再动这碗面,一直靠在椅子里看她。
明目张胆地看。
锅里还有吗?
虞安头都没抬,感觉到了也无所谓,爱看看去也不会少一块肉。
但是面快见底了,胃却没饱,这个就很尴尬了。
所以还是问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奚清楷一秒也没耽搁,直接把自己的面推过去:不嫌弃的话吃这个。
我刚才拿小碗盛出来吃的。
虞安这厢还没来得及说话,奚清楷突然抽回已经推到她跟前的这碗面,转身就走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丝丝寸寸的不舒服还没有开始作祟,男人已经折返了,仍然带着一碗面,只不过是飘着袅袅热气的。
给。
多吃点。
奚清楷取下眼镜,扔进屋子里的沙发上,双手交叉,视线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嘱咐道。
虞安自己又放了更多辣椒,没一会儿就吃得到处都是汗,还想擤鼻涕。
在准备冲去找纸的时候,奚清楷把人摁在椅子上,从外套里不知道怎么拿出两张纸巾,半俯身送到她面前,低头几乎有点半哄小孩的温柔语气:擤出来,不要等会儿感冒发烧了。
这样的距离,近得虞安能看见他的睫毛,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眉骨与眼窝间的优美弧度,唇薄眼凛,这个人眸里难得见星辰。
像此刻一样。
虞安不知道这鼻涕是该擤还是不该。
犹豫了一秒,她决定先擤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