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楷没说话,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进屋关门。
他只是暂时地。
也只会答应她这一次。
*
奚清楷又回了申城。
他不知疲倦似得,连在飞机上也没有睡觉,看了很多很多资料,那些治疗方案无非分为两大类,但都是要看病人的情况和个人抉择的。
虞颢会回答什么他闭着眼都能想到。
省钱的。
可惜,治疗本身就没有省钱一说,想要减轻痛苦,维持生命,每一项都要投入大量的精力、时间和金钱。
他整个人状态是绷紧的,将近两天多没睡,走路仍然带风。
付明浩差点没拉住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跟奚清楷谈过呢,那乱拍东西的记者反倒先被他见了。
你就待在这吧,剩下的事小黎会解决的,他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能问出来的
奚清楷眼神淡淡扫过他,令人遍体生寒。
问?他蓦地笑了,抬手轻拍了拍付明浩的脸:别那么天真,他就是多事,我没指望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来,我就是不太开心,奚清楷低声道,跌堕似的暗,来泄泄火。
付明浩拧不过他,气得要命也没点办法,只能在办公室等他。
等得都想把电脑掀了,天光大亮的时刻,奚清楷才从地下室上来,到了三十五层的办公室。
我现在就想确定一件事,付明浩开门见山道,在那里劫走你的那批人,都进去了,不会再出来了吧?他们中有漏网之鱼对你造成威胁吗?
奚清楷坐在沙发椅上,下意识地用指腹轻摩挲了两下,微皱眉头:你是等着我说没有吗?他嘲讽地淡勾了勾唇,才继续面无表情道:很可惜,有。
付明浩刚要说话,奚清楷手机响了。
他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了,连客套都懒得。
付明浩准备继续说,奚清楷手机又响了。
他这下忍不了了,从奚清楷那里抢过来电话,统统关了机,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好谈谈,我他妈有多少事要跟你说你知道吗?
我没什么事要说。
奚清楷食指在下巴上轻滑了下,莫名的优雅性感,懒懒地道:除了找了个人,她人挺好的。
付明浩:去死吧,好吗?
奚清楷起身,走到他办公桌旁随意翻开了一份文件,清晨第一缕光线照进钢筋铁骨的大楼,在光亮里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淡金色的,恍如梦境。
有一个人还在外面,警|察没有抓住。
那人可能做梦都想替他们那个头目报仇,奚清楷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把文件撂到桌子上,抬眼看了向窗外:我什么都不怕,要命也就一条,拿去就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