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颠略》曾有言,‘土著者少,寄籍者多,衣冠礼法,言语习尚,大致类建业,两百年熏陶渐染,类中原无异矣。’想来移民就宽乡也不失为一道良策,综上,必得德威并施,怀之以德,何愁蛮夷不服?”
崔沁侃侃而谈,惹得满堂喝彩。
诸位学子及各大书院的山长皆是掌声雷动。
“好,崔山长眼界高阔,非我等能及!”众学子也不以崔沁是女子而轻视,反倒是觉得她能讲出这么一段远见卓识,叫人拍案叫绝。
欧阳娘子则扶着她的胳膊,惊异瞧她,“快让我好生瞧一瞧,这怕是孔孟转世吧!”
崔沁俏脸通红,面颊滚烫道,“诸位莫要玩笑,我不过是看过几册古书,拾人牙慧罢了。”
“我们哪一个又不是从先贤书上所学,偏就你学得好!”欧阳娘子打趣她道,
崔沁愧不敢当。
这些都是她在慕月笙书房读过的书,当时她喜读四海游记,游记里也夹杂着对边民治理的记载,也不知慕月笙是不是近来关注西南蛮夷,就近的书架上皆是类似古籍,她便细细研读一番,记在脑海里,今日遂有感而发。
午宴,崔沁并欧阳娘子留在寺院用了斋饭,膳后,崔沁打算回书院,怎奈欧阳娘子见她真知灼见,便觉遇到知己,欲拉她去善学书院藏书阁论书。
春意正浓,报恩寺东苑开了一墙蔷薇花,绿藤爬满了高墙,生机盎然,高墙北侧摇曳着一园细竹,斜阳从高木中散落,时明时暗,光影交迭,投下一地斑驳。
东苑花园正中矗立着一五角翘檐亭,亭下三三两两坐着几位姑娘,为首的便是裴宣。
“裴姑娘,那个崔沁算什么,居然还能坐在上头品评学子文章?你可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女,今日怎的让她抢了风头!”
裴宣执扇笑而不语,倒是她旁边的明蓉县主冷哼着接话,“她要家世没有家世,除了口出狂言捞点名声,还能怎样?无非就是惹得男人瞧她那张脸,回头好去高门当个妾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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