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该这样质问她。
陆译年说:【你有没有什么事没和我说真话?】
时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说没有。那头再没动静。
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都很不对劲,也没有人再去解释。时笺后来想起,晚上再给陆译年打电话,是别人接的。
应该是他比较要好的兄弟,那头声音很吵,震耳欲聋的欢闹声,大概在酒吧。
“喂?我是许朔。”对方声线微醺,有点高了,“译年去卫生间了,你稍等一下啊。”
“哦。”时笺乖乖说。
男生似乎闲着无聊,和她搭话:“诶,上次他和你去那个艺术馆好不好看啊?是抽象派的巡展对吗?”
时笺很迷茫:“什么艺术馆?”
音乐很大声,他也要吼得更大声才行:“我说刘盏盏你这是金鱼的记忆啊!这不是前天去的吗?我正好有点事,没来得及一起!”
时笺更懵:“你在说什么,我——”
电话中忽然远远收进陆译年温沉的声音:“干什么呢?”
许朔:“盏盏来电话啊,我就跟她闲聊。”
“你看错了,这我女朋友。”陆译年说。
许朔啊了声,也许是仔细看了下备注,这才了然。他尴尬地嚎了一嗓子,陆译年接过电话,喊她:“笺笺。”
时笺慢慢反应过来了:“许朔刚才说的人,是谁?他说你和她一起去看画展。”
陆译年说:“是我上次和你说的,我妈朋友的女儿。不是我们俩单独去的,还有两个朋友。”
他沉默片晌,和她解释道:“他们家是我家很重要的生意合作伙伴,来申市,需要招待一下。”
有什么东西剥丝抽茧般慢慢涌出水面,时笺问:“阿姨……是不是经常用各种名义让你们两个相处?”
又是一阵安静。
陆译年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乐曲声没有那么嘈杂,他先是应一声,又含糊道:“也还好。”
陆译年的父母看不上她,时笺知道,所以他们会自作主张给他安排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她也能预料到。
但她真正在乎的是他是怎么想的。
时笺这才意识到自她归京后,他态度好像变冷淡了,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酸水开始往外咕噜咕噜地冒,时笺尽量保持冷静地发问:“你们还在一起做过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听过一场音乐会,吃了几次饭。”陆译年说,“音乐会也是几个朋友一起去的。”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你当时学业很忙,马上要期末考试。再说,我怕你知道了多想……”
可他明明知道父母的不良动机。
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应下来,这件事就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