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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勉强听出最开始或许是德国的曲目,后来就乱七八糟难以分辨了,他估计此刻,小提琴的弦恐怕都被拉到冒烟了。

认识歇洛克已经两年多,华生自认尚算了解这位朋友, 理论上,有案子可破的他恐怕不会如此暴躁。他自认为机灵地捕捉到了侦探看见委托人时候泄露的异样情感,清了清嗓子, 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是他失败了,侦探仍旧没有理睬他。

好吧,或许只能直入正题,戳破这位嘴上说只在乎案件而无所谓情感的侦探。

足够美丽的, 不是吗?他又掩饰般轻咳了一声, 毕竟在背后议论女士可不是十分绅士的行为,我是说,那位斯托纳女士。

侦探才恍若梦中惊醒一般:啊,你是说那位女医生。

你看了人家那么久, 又如此耐心安慰, 怎么会没记住她的名字?华生调侃道, 劝自己的朋友放下无用的伪装, 我敢打赌,她恐怕对你也颇有好感她的不安在与你对视时都完全散去了,只可惜她要结婚了。

华生本以为这样的表述会令他感觉到开心,又或者恼羞成怒的否决。

可是他的脸上又浮现了那种忧郁的神色,就像黄昏时他常常拉的琴曲。

我对不安这一情绪向来缺乏感知,甚至因此铸就大错,他的声音低沉,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像某位故人。

你的前女友?华生本来只是开玩笑地随口一提,不成想却见到了他的朋友点头。

他本来准备说完这句就去楼下找点吃的,这下他顾不上吃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

因为我们都不会同旁人去说,他很平静,就像是觉得或许是时候谈谈这个话题,勇敢,聪慧,美丽,我也会学她试图堆砌些褒义词,但我没有办法把她描述得更仔细了,我很难去描述她。

他的声音渐渐低弱。

因为她的存在本就无人知晓。

我有些难以想象这是从你口中说出的话。

我同样没有对她说过,他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而她也不会听到了。

敏感地察觉这名女士恐怕要么离开很远,要么死亡,华生安静地没再说话,他悄然打量了一番侦探的神色,终于为侦探平日里古怪的情绪找到了缘由。

可是侦探或许是难得燃起了倾诉欲,他含着烟斗,深吸一口气,又取了下来:在接到这个委托之后,我是说,昨天晚上,我梦见她了,我其实不太喜欢做梦的感觉,因为那不能以理性分析。

华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话了:呃,或许你知道最近流行的梦的解析?

弗洛伊德?他嗤笑了一声,我确实信奉联想的科学,但不包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