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自己制造的烟雾之中,抽屉里还放着那张吸烟有害健康。
那没办法解释我总是梦不见她,也没办法解释我梦见的她,他的语气冷静如同做学术研讨,她在梦里理直气壮地指示我,让我帮帮这名可怜的女医生、安慰一个不安的委托人,这样我才不至于交不起下个月的房租。可是她说话的语气不全然是她,说出来的话也不全然是她能说的。
他半垂眼睑,她总劝他对委托人态度好些,要适当注意他们彷徨的情绪,可她呢?
我又在想,我是了解她的,我甚至能模拟出她如果说出类似的话应当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
她一贯喜欢作不在意、没关系的情态,既擅长与人交往,又躲避交往。
他在心中默默补充,就如同她对自己的态度。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华生道。
是的,我确信我是爱她的,正如她所说,早在不知不觉中,比想象中早一些。烟草气味在他喉腔横冲直撞,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涩,我宽慰完可怜伤心的委托人的时候,也总会想起她,有时觉得或许我都没来得及完整确切地告诉她什么,她是否仍旧是彷徨离开。
他复又抬起头,看向那张长沙发,想起那天早上,在那个位置亲吻的他们,她冰凉的手遮住他的眼睛,就像是陷在泥泞之中的人,想被拯救,却不愿意他看见她一丝丝狼狈的地方。
如果他当时看见了她的不安,如果他发现她频频翻动他的索引,如果他
他闭上眼,起居室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在脑海之中。
如果,她亲吻他之后,大声地告诉他她的一切不安,告诉他她在面临怎样的抉择。
或者再早一些的时候,在马车上,她坐在他旁边,她告诉他她的困惑与迷惘,郁郁寡欢的情绪漩涡。
他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消沉,至少表面上如此:说回这个案子。
按照她的描述,房间是个纯然的密室,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理性的思考又被短暂地打断,过去与她探讨的种种重新出现在耳边,他开始有些讨厌九月了,口哨声,带子,金属的声音,越是不寻常的东西越能给予思路。
意识到坐在此处空想恐怕于事实无益,歇洛克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不愿意说出更多结论了,在说出来之前我都能感觉到其中漏洞重重,走吧,我们去趟案发地点,或者夜晚的庄园能够给我们一些启示。
他捡起拨火棒,猛一用力,将那铁棒恢复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