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声叹气着将最后一片花瓣随手扔落在墓碑前。
“队长,想不到吧,我们又打了场仗回来。离上次战争这才过了两个月啊……”
他蹲到墓碑前,脸上看不出什么悲喜。
“不过我觉得,我可能得收回前两次跟你说的话了。”
“那个外舰指挥……”单兵纠结着脸,犹豫半响,低声说道,“他带来的技术挺有用,他指挥的战场也……伤亡率很低。”
“上一次……他好像真的不是有意拖延到后半场才接手指挥的。不然这次他更应该这么做才对。”
闻子耀纠结地挠了挠头发。
“所以说了别冲那么前面嘛,当时只要再拖一拖,再拖一拖就……”
他叹了口气,又沉默半响。
“他的外舰身份还是很可疑,他帮我们总得是有什么目的……”他低下声,“不过之前是我偏激了,我知道。以后我会尽量客观地去看待他。好歹……好歹他也是队长你喜欢过的指挥嘛。”
*
岑初这一次没能像之前几次那样昏迷过去。
或许是因为有医疗部全程照顾,一刻不停地帮他调节着身体状态,也或许是恰好这次身躯与零维之间的连接没出什么问题。
在这整场治疗的过程中,他都一直保持着模模糊糊的状态,似乎清醒,也似乎并不清醒,身体上的难受与精神上的折磨在这种情形下反而都变得清晰得不行。
他没有力气说话,就连开口都做不到,根本没办法告诉他们这种半清醒状态到底有多痛苦,希望他们能够用药让自己暂时失去一下意识。
大多时候他都只能闭着眼,忍受着这种痛苦。偶尔状态稍好一些,也能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朦朦胧胧地看着医疗部的工作人员在身旁忙忙碌碌地做着不知道什么事情。
有时候,他也能透过白大褂们看到隔离玻璃外的情况。
他能见到外面的房门开开闭闭,总有身影短暂地进来探上一探。岑初的视线很是模糊,只能看出是个人影,其余的甚至就连高矮胖瘦都分不清楚。在这群来来往往的人群之间,他似乎注意到有个一直未动的身影,从头至尾一直站在隔离区外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