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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是在舞台上劈了个叉。
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剧烈的掌声就已将我淹没,甚至还有同事喊了几句“小程牛啊”。
我瞬间就成为全场的焦点,同事们还以为这个劈叉是才艺表演,纷纷捧场地向我喝彩。
我冷汗直冒,僵在台上一动不动。
我听见自己的脊椎正咯吱咯吱地响,剧痛一阵阵地沿着骨头刺入我腰部的皮肉,腰部的刺痛完全盖过了劈叉时大腿拉伸的疼痛。
音乐仍继续播放,台下人没人看出我的异样,台上的李宵鸣和同事最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李宵鸣立即终止了动作,赶紧去拉我的胳膊。
我下半身动弹不得,他想先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而我根本没有能够支撑自己身体的着力点。
李宵鸣使劲往上拽我,我就只能软趴趴地依附着他的手臂,只要他一松劲儿,我就往地上栽。
一双穿着崭新皮鞋的脚跃到舞台上——我这个高度也只能看到别人的脚,眼前人人高腿长,弯腰掐住了我的下腋处。
我还维持着劈叉的姿势,那人就硬是夹着我的腋下把我举了起来,这一瞬间,我感觉连接着腰椎的骨头变成了钩子,晃晃荡荡地挂着下半身,只要举着我的人晃动幅度大一些,骨头就要从钩子尖端脱落,把我分成两半。
我疼得胡言乱语:“救命!我屁股没知觉了!——我屁股没了!”
我真以为自己被截成两半了,满嘴都是“屁股”和“腿”,但因为扭了腰,根本没法弯腰,也看不着自己的下半身。
越是看不着,我就越是恐惧,便固执地觉得自己腰快断了。只因我不停地挣扎,抓着我的人低吼一句:“程淮宿!你屁股没丢,腿也在!”
我被他吼得一个激灵,终于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举着我的人就是宁亦珩,宁亦珩面色相当紧张,见我不再乱动,便立即把我扛到肩膀上,转身就往外冲。
我头朝下挂在宁亦珩背上,两只手无力地攥紧了他的衣摆,只感觉拴着屁股的挂钩随着宁亦珩大手大脚的动作而脱落,彻底脱离了我上半身的掌控。
我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宁亦珩见我受伤很着急,他单手托着我的屁股,另只手从口袋里掏了张卡,随手丢到了桌上。
“晚会继续,但我中途离开后不能再回来了,”宁亦珩冷静地说,“作为补偿,刷我的卡请大家吃饭。”
宁亦珩甩卡的动作实在是帅炸了,我贴在他背上,被这扑面而来的土豪之气撩拨得双臂发软,只因我的下半身已失去了知觉,我就勉强用上半身的反应来展现自己对老板的敬佩。
尽管宁亦珩看不着,我还是努力对着空气竖了个大拇指。
除了我家人以外,从来没人这么重视过我,我知道这对宁亦珩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不缺钱,给员工点好处、展现自己的善意也很容易,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流露的善意仍让我心脏跳个不停。
……这样也有助于在李宵鸣面前表现他负责的形象,我认真地想。
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一定我的腰太疼了,伤痛也开始牵连我的其他部位。
我也许错怪宁亦珩了,我不能因为他整天板着脸就下定论、觉得他不好相处,他可能纯粹只是个好人罢了。
除此之外不得不说,宁亦珩体力真的好,扛着我爬楼梯气都不带喘的,之前已经有人叫过救护车,宁亦珩就一路把我扛到了担架上。
他后来跟着我一块上了救护车,在去医院的路上,双手紧紧握住了我的左手。
他的掌心滚烫,把我的手指都给焐热了。
“怎么样?你还好吗?”宁亦珩的担心不像是假的,连话也变多了,“你先别睡觉,和我讲讲话。”
……老板,我只是腰扭了,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