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愕然,“哪里不一样?”
“这些如果不是你自己悟出来就没有意义了。我能感觉到他在你身边是很安心的,他太需要人陪了。要不这次病休你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吧,多进行社会活动也有助于他早日恢复。”
姜惩看着昏睡中胸口几乎没什么起伏的江倦,不禁有些担心:“呼吸太浅了,他睡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睡眠时人体自身的修复速度是最快的,可能一觉醒来,他就说得出话了。”
针对他们这次遇险,姜惩进行了例行询问,萧始也毫无保留地细说了他们进入云间山后发生的事,包括途中见到叶明宣和陈箨的插曲,以及被推落山崖的细节。
他捂着额头,双目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到现在我都想不通那时候我是怎么了,突然觉着头晕,绊了一下就跌下断崖了,你说有没有可能跟孙晨飞当时的情况是一样的?”
“未必。”没有证据,姜惩也不好把话说死,“我们不知道孙晨飞在死前具体出现了什么反应,在得到铁证之前,所有的猜测也就仅仅是猜测而已。况且现场进行过几次勘查,也没人报告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你算是个例,暂时还不能确定和案子有关。就算不考虑这一点,当时和你在一起,半径范围不超过两步的阿倦却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反应,说不定是和体质……也不对,他体弱多病,按说不管是药物还是环境,对他的影响应该更大,怎么偏偏出事的是你?”
姜惩百思不得其解,打量着很少像现在这样老实又寡言的萧始,叹道:“你突然这样,我还挺不习惯的。”
萧始哭笑不得,“我也是人啊,会受伤,会流血,会疼也会累。”他仰靠在枕头上,看着隔壁床位安安稳稳睡着的江倦有些惆怅,“连我都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居然会拼死救我,他明明可以从手铐挣脱出去,和我,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一刀两断,可他却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你认为的那些不堪回忆恰恰是阿倦和这世界的联系?”
姜惩也是在说出这话的前一刻才想通这一点,连他都惊讶于自己语出惊人。
“过去那些年,他一直都在扮演着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角色,而且一度认为那就是他的未来,所以对他来说,他真正活着的只有在成为江住以前的那二十几年。可他的父母兄长相继离世,我也与他渐行渐远,各自奔赴不同的人生,那么维系他和从前,或者说从前的自己的唯一纽带,就是曾经深入过他的生活,而且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你。”
姜惩把江倦的被子拉至下巴,盖住了他侧颈上一道淡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