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病房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像是嫌给人带来的震撼没有达到预期似的,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它有个特殊的代号,叫SS-01。”
萧始因为身份特殊,从始至终都自觉地没有开口,但他却是第一个明白江倦说出这危险话题的用意的人——江倦要保证这段对话不会传进任何无权限得知此事的人耳里。
如果这样谨慎还是让藏身暗处的敌人有所察觉,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对手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死磕就是个头破血流,连两败俱伤都争取不来,那不如早点举手投降,至少能少吃点苦头,死的还能有尊严点。
周悬盯着江倦看了许久,那人一直拒绝跟他对视,眼睛就跟定在自己手上了似的,根本不抬眼瞧他,没打算给他任何跟自己眼神交流,看穿自己心事的机会。
周悬无奈,反向刺激他:“你的推测里有太多个人的主观意识了,从头到尾全是推测、猜测、大概、也许这样不确定的因素。警察是不能凭着感觉破案的,你需要证据,难道你打算把一篇从头到尾建立在‘我想’基础上的结案报告交给上面吗?”
“但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可能我的思路和正常办案流程不大一样,但反推出的过程也是真相,在这一点上我没有做错。”
“作为比你多一点经验的前辈,我还是希望你能用普通的、正常的办案逻辑来处理案子,中国公安在过去几十年里形成的规范流程和代代相传的经验教训是非常宝贵的资源,你没必要特立独行,强行自己开创新的流派。这种成王败寇的孤注一掷只适合出现在学术界,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的职责是伸张正义,而不是把案件和当事人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江倦被他说的一哽,一口气没喘上来,没忍住咳了几声。
萧始一边帮他拍后背一边给周悬使眼色,后者心道我也不想刺激他,但这兔崽子也太气人了,我不光想骂他,甚至还想揍他。
江倦缓过劲儿来,虚弱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周副,我的专业是警务指挥战术,而且我没读完大学,没接受完系统的刑侦技术教育,我做不到像那些优秀的刑警一样完全站在客观角度分析案情……但我能作为被害者来反推真相。”
这话虽是对周悬说的,但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不发一语的高局身上,无形之中也是在给对方施压,无声提醒本身这次谈话和录音就是一场大型双簧,如果高局不给他撑腰,让他感受到那么一丝人文关怀,那这戏就唱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