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给他点教训,怕是难长记性!”
他颔首道:“你们几个我是使唤不动了,别以为我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来人。”
叶君生一声令下,回廊间便有两个侍卫走进来。
他弹了弹衣袍,淡淡道:“去兵器坊取三根刺藜鞭来。”
“是。”
这鞭子平日里都是用来审讯细作的,鞭身的倒刺有上千多,打时根根扎入肉里,拔都没法拔出来。花深里心知其中利害,仰头欲求情:
“庄主……”
“你闭嘴。”叶君生在那太师椅上一座,冷眼看她,“再多话,我连你一块儿打!”
西江悄悄在背后拉了她两下,示意她别再强出头。闻言,花深里也是无法,只得眼睁睁瞧着那边几人捧来鞭子,将言又止。
叶君生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面上浮着的茶叶:“就这三根,打吧,几时全打断了,几时放他走。”
“是……”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随即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形容憔悴的关何,着实是有些下不下去手……
随着鞭子声起,叶君生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瞧着。
“太轻。”
“还是太轻。”
“声音不够响。”
“你们俩没吃饭是不是?”
“动作快点。”
……
*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今年的夏季并不似往年那么酷热,一转眼已到中旬了,书院外满池的荷花绽开,入目即是红粉嫩绿,藕花珠缀。
微风拂过,一室清香。
讲堂内,秦书提笔沾墨,低头望着宣纸,朗声念道: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今日我们画菡萏。”
虽是曾被陷入狱,然而院士并不同意他回杭州,再三劝说之下,秦书盛情难却,只得留在此地教习书画。
奚画磨好了墨,抬头一面看他,一面又去瞧窗外的芙蕖。
荷叶田田,莲花亭亭而立,娇艳欲语。
余光不经意从远处一方空荡荡的案几前扫过,她眉间轻蹙,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