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画顺口就接:“当然没有。”
“不对。”钟勇谋抬手打断,颤着声儿看她,“有的,有一个!”
他神情激动:“小四来得晚,或许不知道。大半年前,就在学堂那边有个女子上吊自缢了……”
“噢!”旁边那人想起来,“你是说木归婉!”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人忙拼命摆手:“嘘!这事儿院士不让提的,上回王五一不过随口说了几句,就被副院士狠狠训了一顿,还说下次听到便要逐出书院呢。”
“这么严重?”奚画捂了捂嘴,不敢再谈。
正巧外头听第一道钟声响起,他们几个遂匆匆结束话题,收拾东西往学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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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候下学早,那教诗书的冉先生只留了个七言对联命学生对了,而后便就自行家去。
奚画回到家中已是申时,帮着罗青做饭洗衣,忙到半夜才得空休息。
正把灯点上,翻出书袋子准备写题,不想找了半日,只有书却不见抄的那对联,连着一本《中庸》也找不到了。
待得闭目一细想,似乎是走时匆忙,放在旁人案几上忘了拿。
明日冉先生定是要检查课业的,倘使答不出来该怎么是好。
左右思索,她回头看了一眼漏壶,眼下尚是戌时,一来一回便就子时了……这也太晚了。
奚画原本打算就此作罢,可光是这么在椅子上坐着,却如何也不安心,她愤恨起身,心道:
古有匡衡凿壁借光,又有车胤萤囊映雪,她跑个来回熬个夜,晚些时候睡又能怎样呢!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点苦都吃不得,还如何上京赶考,取得功名,老天爷见了都不愿庇佑她。
思及如此,体内顿时热血沸腾。
说干就干,奚画抄起外衫来,取了灯笼推门便朝外头走。
幸而平江城夜里并不宵禁,此刻街上还是热闹着的,人群熙熙攘攘,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为了节省时间,她连走带跑,比平日快上一刻半刻就到达了书院门口。
这一代离闹市甚远,附近没有人家也没有店铺,笔直的街道两旁垂柳依依。
若在白日时见了,必是一副春暖花开,花柳繁盛之景。但眼下月光惨淡,夜色幽暗,方圆数十丈不见灯光。
不得不说她一个姑娘家站在此处,还没进去就莫名感到恐惧,再加上早间听了钟勇谋的一番话,顿觉四下里阴风阵阵,气息格外诡异。
奚画捏紧了拳头给自己壮壮胆子,继而拿着灯笼,小心翼翼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