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薄言打破尴尬,“敬元如今入了翰林院,也算是有了差事,敬启一早就说过要习武,五弟呢?你可想过以后当什么差?”
薄敬呈有些谨慎,“未曾想过,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做。”
末了反问,“你呢?”
薄言没有考虑太久,“如果可以选,孤想去鸿胪寺,见见使臣,传仪颂礼,还挺有意思。”
“对了,你上次说在教明月读书,现在读到哪儿了?”
山林之间偶有微风拂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说有多亲近,却也是难得的自在。
另一边,薄敬行从薄敬元处回来,原处已经没有薄言两人的踪迹。
随意拉了个人打听,得知竟然是上山去了。
薄敬行远远看了眼上山的方向,垂眸思索片刻,趁人不备独身钻进了山脚下的马房。
……
林中传来一阵沙沙声。
车轱辘停下。
“唰——”
不过片刻,窜出来一条野鹿。
这会儿薄言才想起来,他们是来干嘛的。
他拿起弓箭,“咱们往林子里去看看。”
进了树林,可就没了外边那么好走的路。
杂草丛生不利于行走不说,还坑坑洼洼,人走已是勉强,更何况薄言还坐在车椅子上。
那感觉,就跟坐着敞篷三蹦子在陨石坑里蹦迪一样。
进来没走出半里,薄言已经紧绷神经,咬到好几次下嘴唇。
再一次被颠了个大跟头,薄言叫停,“敬呈……这里不好走,你推孤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咱们休息休息。”
薄敬呈精神满满,“我不累啊,太子哥累了吗?”
【老薄:哦,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老薄:我不累,就是屁股疼,你懂吗?】
【老薄:早知道就不装瘸了,颠得我都想下来自己走!】
【老薄:不行,得想个理由赶紧回去。】
【当事人:就是后悔。】
薄言:“不累,就是有些口渴,我想着要不咱……”
话音未落,薄敬呈已经躬身取出来一个水壶,“还好我早有准备,给。”
薄言:“……还挺周到的。”
薄言喝了一口,正措着辞怎么再次开口,就见薄敬呈一脸兴味对他比了个“嘘”——
“小声,我好像看见两条兔子。”
边说边拿过弓箭,缓步往前走。
好歹不用再奔波了,薄言也不想这时候扰了他的兴致,便不再说什么。
不远处有一丛茂盛的树莓,顺着粗壮的灌木蔓延成长长的荆棘墙,叶子绿得纯粹,果子红得娇艳,煞是好看。
荆棘墙的另一边,隐约听见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听着像是下山去的。
薄言看着那些树莓有些意动,下意识往那边挪动。
正在此刻,荆棘墙后闪过一片棕色,看起来像是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