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召进宫的太医们围到了床边——这场政变胜败已定,太医院便知今夜该尽心救治帝妃。
“陛下,陛下你冷静些,让我们给帝妃止血!”
湛缱有些失神,给太医让出位置时,忽然想到母亲给的那枚银辉神木,他执过子玑的手腕,看到孔雀石和神木都还在,湛缱将神木放在子玑掌心,蜷起子玑的手让他虚握着银辉神木。
神木有灵,昏迷的云子玑竟下意识握住了银辉神木。
湛缱眼底一喜,仿佛看到了微妙的生机。
“子玑...求你别松开...”
湛缱含着泪亲吻子玑握住神木的右手,而后才退出了内殿。
殿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如洗,落在银装素裹的人间。
湛缱跌坐在内殿的阶梯上,浑身的血都粘着他的肌肤,明明湿冷,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心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腔。
双手紧紧握成拳,才止住了极度惊恐而生的颤抖,他将手抵着额头,在心里向天上的母亲恳求,求她庇佑子玑,庇护他两世生命中唯一一道明光。
可没过多久,太医满手是血的冲出来跪地道:“君上,帝妃这...怕是棘手了啊,得请沈院判来!”
湛缱早已派人去召沈勾,可到现在都没看到人。
苏言预料到什么,跪地把早上的事全说了。
湛缱起先是骇然,继而暴怒道:“你说什么!?”
苏言:“帝妃这两日反复高热,丞相却说齐王身边离不开沈太医,帝妃病了都没让沈太医过来看,我和山逐去求都无用,今日傍晚时帝妃还吐了血。”
湛缱眉宇肃杀:“沈勾是朕特意留在宫中照顾子玑的太医,你竟告诉我,为了保齐王的命,子玑重病两日无人管?”
苏言低头道:“此事千真万确,因为帝妃曾装病骗过一回云相,云相将他软禁在未央宫后,再不肯信他一字,奴婢实在是...替殿下委屈。”
“好,好一个云非寒,他果然疯得彻底!连亲弟弟的命都能如此轻视!沈勾如今被困在哪?”
“玉和宫!在玉和宫!”
齐王府的人始终守在玉和宫外,他们还不知宫外形势如何。
云非寒只是单方面在利用齐王府,并不是在跟他们合作,所以这些人的消息并不灵通。
只见宫里逃命的宫人渐渐少了,宫道上也归于宁静。
这时,白日里曾来宫外喧哗的那个未央宫女官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