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野合每次再结束后就给它喂它最爱吃的,肉搅过了,不那么难咽。
她分不清楚它眼里亮亮的,到底是它自己闪着的光,还是夕阳折射到它眼里的。她都要错觉了,这只狗狗是健康强壮的,而不是将不久人世。
就像人一旦满足了,吊了很久的气突然松了,就撑不住了。她不知道野格还有什么没满足的,她想帮它,但她能活动的范围又确实不大。
梁野合坐在秋千上思索着,就见野格来了,嘴里叼着什么。它晃了晃了脑袋,把嘴里的东西放在她旁边。梁野合拿起来,金属牌子。她愣住了,摩挲着上面的突起,是它的样子,还有字样。她不信邪,又翻了过来,看了好久,它真叫野格没错。
野格还冲她摇着尾巴,伸着脖子。她冷静了一下,算着野格的年纪,这也不该是他养的。
别的不说,她要是把这个牌子挂在野格脖子上,被他知道了,他指不定怎么折腾她。
但这牌子她拿着也不对,她还没思索出对策。男人就出现在她视线里。
他一眼就瞅见梁野合手上的东西,夺了过来,“谁让你拿的。”
“我不是故意的。”
野格跳了一下,窝进梁野合怀里,坐得直,直勾勾看着他。蒋应时虽然看不上梁野合,但相处一个多月,也知道她大概是什么人。这东西藏这么深,要翻得出来,也是野格翻的。他无话可说,拿了牌子就要走。
“等一下。”梁野合把野格放一边,人跟上去,“没多久了,这是它的愿望。它想让我给它戴上。”
“你算什么?给它戴?”
这话伤人了,梁野合自认这一个多月来,绝对没有得罪他,对野格也上心。她自家的狗都好久没看了。她这话的重点也不在谁给野格戴。牌子也不是她拿的,要戴的也不是她,刚刚野格确实想让她帮忙也没错,他冲她来什么火,有病。
“也是。这活我明天就换人来,反正我也看你不顺眼。”
蒋应时手握着她手腕,“你敢?”
梁野合被他抓疼了,挣不开,火一下就来了。她没忘他是怎么对那些女人的,但那又怎样,她梁野合疯了也是什么都不管的。
“我不敢?合约签的是公司,又不是我梁野合,我有什么不敢?”梁野合无语地笑了,忍着手上的疼痛,“你有本事就毁约,这样更快。你说怎么样大少爷?”
蒋应时额上青筋突暴,另一手掐着她脖子,眼里的怒意可以冲出来了,声音却如那晚的戏谑,“这事你要是换人来,我就搞烂你和你的小破公司。”
梁野合也怒,瞪着两眼珠子,被他掐的有点喘不上气,也不认输,“你来!”
野格见这场面,拼命叫着,没人来。它改去咬蒋应时裤腿,拽着他。蒋应时松了手,使了个力,把她往后推。梁野合跌坐,猛地吸了两口气,在原地咳了起来。野格一直在她肩颈处蹭着她,她缓了一会,摸了一把野格,给它顺顺,才站起来。
“有病。”
梁野合说完就走了,谁还理他。疯子。从接下这个单子起她就没发过脾气,一直忍着呢。换句话说,从碰见他第一回,她就没什么好事。这活她不干了,他要玩她也陪,谁怕谁。
他搞破她公司,她就再开。要是要搞破她,那更好了,从小她也没怕过,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搞破她。就是对野格动了感情,狗是好狗,可惜主人是疯子。不能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