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远眼睫半垂:“看你表现。”
能消气就好。
哪怕一时不能消气,愿意发出来总比一直不声不响闷着要好。
消一点是一点,好一步是一步。
他从前一直觉得任昭远脾气好,这次却在整整十一天的寡言少语里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任昭远只是不爱生气。
哪怕后面几天任昭远态度软了, 冷得轻了,身体逐渐好转,话也没多过。
事情没过, 没有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道理。
谭铮说过不止一次认打认罚,可任昭远从没应过。
这是第一次, 任昭远正面告诉他, 现在是惹恼他的惩罚,是让他消气的代价。
消气, 恢复平日的相处状态。
这对谭铮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他被这样的目标引着勾着, 心甘情愿仰起脖颈, 顺从一切。
可即便觉得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到底是低估。
谭铮被任昭远折腾狠了。
青筋突起,津汗肆流。
粗糙的纱布与柔软的指腹天差地别,却共同将他推向崩溃边缘。
一切都被任昭远掌控,烈焰梢头轻巧一撩就是难以承受的滚烫热流,短暂放过不等平复就变本加厉。
他被带上极乐又推向煎熬,天堂地狱都在任昭远手上,不过毫厘之遥。
后来谭铮胸膛里发出低吼,额头脖颈血管暴起,身上的肌肉绷出坚硬沟壑,而在被短暂放过的间隙里,却不反抗,不挣脱,只用烧红起雾的眼睛看向任昭远。
顺从,忍耐,祈求,和深不见底的依赖。
他是最虔诚的信徒。
可惜又一次没能得到怜悯。
谭铮身体不受控地向上反弓弹起又重重摔落,把工艺精良的床榻砸出一声闷响。
忍耐力与自控力都到了最尽头。
可本能的反应却风催烈火呼啸燎原。
在即将失控的一秒谭铮侧头重重咬在肌肉凸起的胳膊里侧,几乎要拧成结的眉头挤碎新出的汗,斜斜划过紧闭的眼皮,最终随着转头停在鼻梁根处。
任昭远已经停手,可压制对抗自身的本能耗尽了最后的清明,谭铮根本没能察觉。
“别咬,”任昭远捏住他双颊让他松口,“嘘,听话,张嘴。”
谭铮狠力咬着,隔了两秒才顺着任昭远的力道缓缓松开转过脸来。
不知道是用了多大力气,胳膊上被咬住的一块红肿,周围牙印深陷,最重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点。
任昭远要求的时候,没想到他会真的忍到这一步。
指腹摸过被咬的那处,不自觉就蹙了眉:“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到你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