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声猎猎,炉子里又不知怎的炸裂了一声,公子怀看了眼春凳上的热水,想来已经凉了些。
他伸手扶起苏见深,苏见深的身子已经湿透,脸色发紫,几乎看不出血色来,鬓发散乱。
公子怀抬起手擦了擦他的面颊,却发现他的面颊如冰窖一般冰冷。
他想起,前些时候,他那副眉头高挑的神气模样。
但如今,再见现在这副模样,没来由的叫人心疼。
如今他也没什么可帮苏见深的,他只有等,等苏见深醒来。
他一步步褪下苏见深的衣裳,裸露的身子,在他眼前慢慢的展现。
他瘦的很,身上还有几处旧伤,像是磕磕碰碰落下来的,想来,他从前也是个不安分的性子。
也是,性子本就是天生定的,若要改,也难得很。
也许是衣裳牵扯了伤口,苏见深忽然低声呢喃了一下,公子怀见状,赶忙问,“怎么了?”
苏见深闭着眼,不答。
其实公子怀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根本听不见呢?
他只是内心里希望苏见深听见罢了。
他半抱着苏见深,温热的手心紧贴着苏见深裸露的腰间,苏见深垂着脑袋,枕在公子怀的脖颈间,他昏的没力气,整张脸下意识的埋进了公子怀的脖子里,几乎成耳鬓厮磨之态。
公子怀低头,眼处正是苏见深微薄的唇,再没有那份得意洋洋之态了。
公子怀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苏见深的闷哼声,他的心似乎被人捏住了似的,他赶忙问,“是不是哪里疼了?”
公子怀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关切,可是苏见深又怎么会听见呢,他体内正是烈火大战,他昏得沉沉,下意识的想寻个暖和处。
“能听见我说话吗?”
公子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腰间,是想问他,或许心里盼着他真的能听见。
公子怀轻声的唤他,“长留,长留……”
苏见深却是一点反应也无,只这么昏沉的倚在公子怀的怀中。
他的身子像个大冰凌,浑身上下像是发着寒气。
公子怀拧干了脸帕,带着热气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苏见深的身子。
他右手半搂着苏见深,只有左手腾出了手来,又担心着他的伤,只得慢慢的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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