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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听完你再做决定。”
“……”
姚婉脸色煞白,见了鬼似的盯着顾渊。
她想不通,向来她说啥是啥的傻瓜蛋怎么突然就长出了脑子,更想不通,那天家里明明就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就被这个傻瓜蛋录了音了。
傻瓜蛋还这么能忍,竟然攥着这录音小半年都没露声色。
被她当成随手养的小玩意儿一样呼来喝去的傻瓜蛋,隐忍半年之后,才突然微笑着朝她露出锋利的獠牙,姚婉不禁不寒而栗,简直不敢细想傻瓜蛋的目的。
IPAD里开始传出嘈杂的声音。
有男人在骂骂咧咧,有女人在哭天抢地,有孩子在打着滚儿嚎。
比这嘈杂的声音更为清晰的,是顾思明的一声轻笑:“妈妈,你仔细听哦!很精彩呢!”
顾思明这一声轻笑,笑回了姚婉被惊出了窍的魂儿——小傻瓜蛋重伤在床,这是天赐良机,必须趁机把IPAD抢过来删了这段录音,不然的话肯定后患无穷。
姚婉发了疯似的扑向病床。
晃着艳红的指甲,毫无章法地去抓抢顾渊拿在手里的IPAD,就好像顾渊那只养尊处优的手里捏着不是黑色的iPad,而是她未知的命运。
不抢到手誓不罢休。
锋利的指甲划过细嫩的皮肉,顾渊手背上瞬间渗出了一串血珠。
顾渊皱眉。
失策了,他没想到姚婉反应会这么激烈。
生命来之不易,顾渊并不想因为一个“疯婆子”伤上加伤。
右手虚护着伤口,左手捏着ipad象征性地躲了两下,顾渊快速扫过病房的布局,忍着刀口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扬手将ipad抛出去,以期制造一个短暂的缓冲,让这个“疯婆子”冷静下来。
“嘭!”
黑色的ipad在病房里划过一道弧线,砸在透着落日余晖的钢化玻璃窗上,又被反弹回来,滑落在窗下那张天蓝色的陪护椅上。
姚婉恶狠狠地瞪了顾渊一眼,松开顾渊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奔向已然黑了屏的IPAD。
最新款的水晶高跟鞋磕在床脚上。
鞋面上的钻石被磕掉了,细长的鞋跟被扭断了,姚婉甩掉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绕过顾渊的病床,提起旗袍下摆,朝着陪护椅上的IPAD冲了过去。
顾渊礼貌地别开视线。
听着姚婉的动静,估算着姚婉的位置,估摸着姚婉差不多冲到陪护椅旁边了,顾渊悠悠地问:“您就是拿走我的ipad又有什么用?”
姚婉脊背一僵,葱白的手顿在离黑色ipad一寸外,漆黑的屏幕里倒映着大红色的指甲。
顾渊捂着伤口,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面不改色地说:“既然思明给你听过录音,你就应该知道,这段录音我不可能没有备份。”
“我提醒你一句,你前脚拿走我的ipad,我后脚就可以把这段录音发到顾先生的邮箱里去。”
姚婉缩回手,放下旗袍裙摆,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顾渊:“顾先生?”
知道这是缓冲生效,姚婉终于冷静下来了。
顾渊转过头,看向姿容堪称狼狈的姚婉,微笑:“我爷爷顾正国先生,我大伯顾锋先生,或者我的父亲顾铎先生,您可以任选一个。”
“当然,您要是全都想要我也没意见,谁让您是养育了我十九年的母亲呢?我很乐意为您效劳,给他们每人发送一份邮件。”
姚婉指着顾渊,嘴巴开开合合。
她想骂“养不熟的白眼狼”,想骂“烂赌鬼生的贱种”,想骂“精神病生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