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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样子才是他熟悉的万岁爷,阴寒森森,跺跺脚都能令朝廷胆颤的人物。
云康站起来让出位子,塌上的人软软地拉住他,有些畏怯道:“为什么叫御医,我得病了?”
只是出去了一趟,什么人都没碰,不会这么倒霉吧。
云康任由雪郁堪称粗鲁地拉着那件价值千金的衣服,目光在他白生生的脸上扫了一圈,伸手把他捧着的碗搁置到桌边,慢慢解释道:“没有,你喝了那些杂碎制的东西,身体怕有影响,朕让御医看看。”
御医胡子轻抖,诡异地从中听出安抚之意,他忙点头附和,弓肩耸背行至榻边,对长相殊丽的小鲛人开口道:“烦劳把那只手递过来。”
雪郁也担心自己身体有没有残留,万一再发作他脸都要丢没了,这么一想,他很听话地把手伸了出去。
那一看就是娇宠着的手,肤滑如绸,还有几绺青丝滑落,带起一阵沉香。
御医抚上雪郁的手腕,还没怎么,便察觉身旁耸立的男人微眯了下眼,似乎不太高兴。
把脉把脉,脉象反应心气盛衰,不碰手怎么能把出来,御医也是老油条了,见云康单是不虞并未阻止,便战战兢兢地凝起神,继续感知脉象。
许久,御医撤开操劳的手,侧过身对上神色沉晦的皇帝,一板一眼道:“脉浮无力,这位小先生气血不足,患有轻微风寒,臣开几副药,不多时能好转。”
云康眉目微展,嗯了声:“没有别的了?”
御医脸上露出犹疑之色,吞吐道:“这个……”
云康登基时,身边的人遭过一次大洗牌,他用了七日排除异己,留下来的皆是对他效忠的,连同太医院也是,男人耐下性子:“直说。”
“臣曾经翻阅过关于鲛人的史记,”御医似有一瞬的顾虑,被这两字打消,掷地有声道,“鲛人族以成人那年为分水岭,血液里会生出一种物质,有些有,有些没有。”
“若是有的,腕心会长出半个黄米大的红痣,此类鲛人被称为毒鲛,除去同类,其他物种只要近他们的身,轻则皮肉腐烂,重则化为血水。”
御医下意识看了看床榻上的雪郁,见人表情愣愣,说话含蓄了些:“臣见他年岁尚小,恐怕刚成年不久,这些天需要格外注意,如若腕心长出红痣,陛下要立即采取措施。”
雪郁:“……??”
系统怎么没和他说有这一节。
御医一番话把雪郁听得有些呆,裹住肩头的被子往下滑,露出脖颈白皙的皮子,下巴捂了会就闷得红彤彤的,可见人有多娇,骨头都跟雪捏的一样。
云康听完没什么波动,在看到雪郁那副表情后,才挑了挑眉,自然地把被子拉起来,又怕把人捂热,没裹那么紧,他含着几分玩味道:“你身子这么弱,变不了毒鲛。”
也就平时张牙舞爪脾气大了点,一受到什么,便像白天那样,窝在他怀里喘息着、发颤着,两颊是情动好看的红,被折磨久了,声音都绵得不成样。
要变也不是这样的变。
御医清咳了两声,引来云康发凉的注视,他提着自己的药箱,硬着头皮道:“我看陛下面色有恙,想是近来思虑过重,促成了一定的压力,避免患病,陛下最好找些能纾解压力的法子。”
“朕听到了,你退下吧。”
御医俯首后退几步,转身离开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