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预知了这俩人不会轻易答应,又补充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碍观瞻。”
“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穆隐深与卫辘轳只得耷拉着脑袋起身。
可卫寒阅倏尔出声:“穆隐深。”
穆隐深刚起了一半,闻言立刻膝行至他身前,卫寒阅端详了下他这张面目全非的脸,指尖逡巡半晌,方点在男人相对干净的人中处。
他指尖靠近的刹那,穆隐深便嗅到了甜粥香、清茶香,以及他身上独有的冷木樨香混合而成的诱人气味。
穆隐深哪里抵挡得住,情难自禁地愈凑愈近,眸中痴迷几乎凝成胶质,黏在卫寒阅身上死都不愿分离。
他那副被卫寒阅碰一下便恨不得将自己扒光的下作模样,以及卫寒阅对他的亲昵态度着实刺痛了卫辘轳的眼,男人仿似局外人一般黯然地掀帘出去,又听卫寒阅追来一句道:“别在外头候着,滚回自己府里。”
穆隐深尚未来得及幸灾乐祸,便察觉卫寒阅施施然收回指尖道:“你也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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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正拿绢帕拭手,便听外头传来小声的「喵喵」叫。
他笑着接住飞扑而来的小狸奴,将它的胖肚皮一通乱揉,又亲了亲它直立的耳朵。
小克倏地获得了美人的香吻,整只喵都扭捏起来,它是高度智能化的科技产物,害羞这种情绪于它而言分明太过遥远,可当下它又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赧然,油亮的黑色皮毛底下都发起烫来。
卫寒阅顺着它毛茸茸的脊背,夸赞道:“小克真可爱。”
小克:“喵喵喵——”
【阅崽也可爱!超可爱!宇宙第一!无敌!最最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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绡帐外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卫寒阅抱着小克起身打起帘子,便见周凭轼抱着一大捆腊梅立在外头,面上急迫之色未褪,整个人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呆头鹅一般望着卫寒阅。
卫寒阅忍俊不禁道:“怎么,命你去湛山寺替我摘花,花尚未凋零,你瞧着倒蔫了。”
怀中腊梅被卫寒阅接过,插入三螭纹玉花觚中,周凭轼目光牢牢锁住卫寒阅弱柳扶风般的纤细背影,近乎笃定道:“您是有意的……遣卫辘轳去剿匪,遣我去采花,为的是刻意支开我们,而后将自己送进此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