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饭我都盛出来了,我吃不了那么多,师傅你这些天都要干活,要多吃一点......”
他叽叽喳喳的说着,跟树上的麻雀似的。若是放在以前赵吼定会觉得吵的慌,可如今瞧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脸庞,男人的脸不光白,皮肤更是细腻,即使离得这么近,连毛孔都看不到。
赵吼闷头继续吃饭。
程宴平丝毫没留意到身旁男人的异样之处,继续道:“师傅,拔秧难吗?”
“插秧呢?”
“插完秧,什么时候能收割呢?”
......
他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赵吼并不是每个问题都答,偶尔捡两个回一句。程宴平捧着手里的碗,忽的就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啊。
即使飘着细雨也没关系。
从前他可讨厌雨天了,因为下雨就哪儿都不能去了,连花园都不能去,可今天却不一样,连如牛毛般的细雨都显得有些可爱。
在京城的时候,府里规矩大,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冷冰冰的一点都不热闹。
不像现在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等将来若是有机会,他要把族人都请来龙门镇,可以的话最好是定居在这里,再也不回京城了。
赵吼先吃完了。
“今儿天不好,你就别下地了。”
闻言,程宴平可不干了,他昨夜做梦还梦到去田里插秧呢,他巴巴的望着他,“师傅,我的病都好了,昨儿去挖马蹄都没事呢,你就让我去吧。”
赵吼没有说话,起身回了厨房。
程宴平三口两口将碗里的饭吃干净,趁着他吃饭的空档,赵吼在杂物间里翻箱倒柜,好容易寻出来一件蓑衣,虽落了些灰,可还能用,他将蓑衣递了过去。
“穿上!”
蓑衣原本就宽大,穿上之后行动就更不便了,程宴平可是铁了心要去学习农活的,自是不愿,他刚要开口说不穿,却被赵吼抢了先。
“不穿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程宴平悻悻的,见赵吼转身过去,便冲着他的背影扬了扬拳头。
“穿就穿。”
反正到了田里,他再脱了就是,到时候他人都在外头了,难不成他还能硬把他赶回来不成?
待穿戴好之后,两人便出门了。
刚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一个妇人急急的走了过来,远远见着缩在蓑衣里的程宴平便笑开了,“得亏来的巧,要是再迟一步家里就没人了。”
他将怀里兜着的几个咸鸭蛋塞进了程宴平的手里。
“这是自己家里腌的,拿几个你和赵猎户尝尝。”
程宴平推脱着不肯收,妇人却道:“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先生若是不收,往后我可不敢再找你帮我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