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禾宇筝垂着眼,又开始往手心里捡瓜子壳。
“服务员。”江放回过头,看向那个紧张的服务员,服务员连忙上前:“怎么了先生?”
“换一下骨碟。”江放道。
还没吃呢换什么骨碟?其他人想,服务员也这么想,全桌就只有那来得最早的骨碟里一堆瓜子壳。
见服务员拿着干净的骨碟过来,禾宇筝抬了抬眼,没再强留瓜子。
“江放...你这次是特地跟队里请假回来参加小瑶婚礼的吗?”江放另一边的女生好奇地问。
江放沉默了一会儿,一度让这个女孩觉得自己逾矩了想要道歉。
“转会季,我们本来就有假期。”江放最后还是回答了她。
“噢,这样阿,你肯定不会转会的吧。”那女孩儿也爱看球,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另一个女孩吐槽她。
禾宇筝默默听着那些女孩对江放的夸赞和崇拜,后悔没带个耳机。
江放一直不说话,等桌上安静许久,他才低头抿了口红酒:“我可能会转回国内。”
世界巨星足坛英雄的未来走向,这桌上的人比全世界要早了两个月知道。
“我去趟洗手间。”就在所有人都这个消息震惊得动弹不得时,禾宇筝突然站起来,快步离开这桌。
禾宇筝在洗手间最后一个隔间里,他关着门,心脏像被什么重物拖着下坠,拉扯着气管、喉咙,他跪着、趴在马桶上,一阵呕吐,眼泪和呕吐物一起迸出来,眼前很快变得雾蒙蒙。
禾宇筝上午没吃什么,他吐了牛奶和嗑的那些瓜子,然后不断干呕,像要把胃也吐出来。
外面传来洗手的声音,禾宇筝捂住嘴巴,紧紧咬着牙。
等外面的声音停了,禾宇筝才站起来,打开隔间的门锁。他从隔间里走出来,突然发现刚刚那洗手的人没有离开。
禾宇筝抿着唇,先洗手、洗脸、漱口,然后冷淡地转向那人:“你别转回国内。”禾宇筝盯着江放说,江放也盯着他,盯着他被水染湿的鬓角、上挑的眼尾、红得过分的嘴唇。
“你继续呆在欧洲吧,行不行?”禾宇筝抬着头,眼神疲惫,隐着锐利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