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重地低叹一声,原钳制住他双手的手臂松懈下来,转而环住了他的肩背。
“不要再这样叫我……我字远钊……你叫一声,我听听……”
怀砚在听闻这二字的时候,不禁又是惊愕万分,他的名与字联合在一起,便如深印心底般熟悉了。
他依言轻唤,“远钊……唔……”话刚出口,唇便被急迫地封住,那柔软的触感也让悸动汜溢形骸,陆竞云的吻很强势,没什么章法,却带了极浓重的情绪,怀砚哪里知道他已为了他痛念十年、封心止欲,他只是惊讶地发觉自己曾经可能是接过吻的,这种被爱意笼罩、被情意覆盖的激情与温暖叫人灵肉分离,就算头脑失掉记忆,身体仍还替他记得……
年轻美好的身形起伏交叠,像是夜幕里渐次绵延天穹的重山,又像是沙汀云树里卧匐的鸳鸯。怀砚已经几近窒息,可他还在不受控制地启唇迎合……眼泪辗进乌鬓,痕迹被那人用指腹抹去。
“对不起。”
陆竞云触到他的泪,立刻清醒过来,有些懊然地抬起身,他的脸色亦有泪痕。怀砚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为冒犯自己道歉,但很奇怪的是,他不觉得这是冒犯。
“陆长官……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陆竞云听到他这样问,只觉得心上又被捅了一刀,他这些年来独自苦守的那些情意如付东流水,除了天地替他铭记,再无人所知……他与他之间,看来是又要由头来过了,但这与失而复得的狂喜相比,自然不算什么,他点点头道:“是认识的。”
怀砚此刻只想知道他吻他的缘由,但这话打死他都问不出口,不过当他垂眼看到那人腹下很明显的变化时,才有那么些慌张惶恐。
怀砚想起所有人对陆竞云的评价,然后一种隐秘的喜悦就随之渗透出来,他甚至有那么些幼稚的自豪——陆长官他也是人啊,亦不能免俗。尽管听过太多夸赞,怀砚却从未觉得自己的外表有多么出众,但他这时终于有些相信了,他想起方才他急促的呼吸和用力的抚摸,分明是动情动欲。
怀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试探着问道:“长官,我们是在军营认识的吗?”
他忘得还真是彻底啊,陆竞云有些无奈地道:“不是。你相信我吗?相信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
怀砚望着他英俊的眉眼,其中的情事痕迹已然退却,回复了平日的冷厉沉静,与方才的迷离柔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何其迷人,怀砚连忙点头。
“你就是江怀砚,就是在燕云胡同里长大的演员。其他的事情,你不知道最好。”陆竞云抬手抚了抚肩头,他方才拄在床上,伤口有些疼,这会子才感受到,“如果真的有军方的人找上你,一口咬定不知道便是,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不叫他们寻你的麻烦。待回到燕云,花高价雇几个保镖,再换到城中最好的公寓去住,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这里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