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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掌柜刚刚说这儿客满了。”
慕容华并不理会,而车夫阿雷则沉着地点了点头,牵了马车停在院子里,然后就往客栈里去。
杨青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好像习惯这样的场景,变得愁眉苦脸起来:“虽然都不是我的钱,但是每次看人家挥金如土,我还不是拿土的那个人,真叫人心痛啊。”
慕容华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记,淡淡道:“别一副穷酸相。”
秋濯雪只是摇头笑了笑,也有几分无奈。
下马车乃至走进来的这段时间里,慕花容虽然眼中只有秋濯雪,対他人并未在意,但是人人却都在留意她。
女人留意她,也许是心中有几分攀比之心;男人留意她,自然是想饱览美色;不好色者留意,许是惊叹马车奢华;不好财者留意,也许是想看个热闹……
更不必提客店里许许多多的江湖人士也在留意。
因此三人进了客栈之后,本寂静无声的外头才终于又吵嚷起来,有好事者的好奇之心压过了対兵刃的警惕,倒了酒走过去问那蓝袍人道:“老兄,看你们好像认得刚刚那大娘子,她是什么来头,架子怎么这样大?”
那蓝袍人横了他一眼,还是端起酒喝了,一抹嘴道:“你莫看她架子大,要是知道她的身份,就知她的架子还是小的。四海生意,三江买卖,利贯万户,金山银汉玉娘子,三宝行的当家人,嘿,你当是说得谁来。”
说起来玉娘子,许多行人也许不知道,可一旦提到三宝行,就没有任何人不知道的了。
问话的人正给他再满酒,闻言立刻起来结结巴巴,险些把舌头吃到肚子里去,手抖得厉害,:“她……她……她老人家……她就是……就是……”
蓝袍人翻了个白眼,按住他的酒壶,又得意地满饮了一碗:“不错,她就是。”
这时又有另一人探头道:“老兄,我看你刚刚客客气气的,边上那个男的是?”
二楼窗边的越迷津本打算回到桌边落座,听到这话时,又忍不住停下脚步,继续听了下去。
蓝袍人先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他,见他腰配长剑,显然不是摊贩走卒,而是个江湖人士,才转过身来坐正了:“能叫这般本事的玉娘子改弦更张,又対咱们客客气气,样貌还生得这般俊美风流,行走间步伐轻盈如风,这江湖数遍了,只有一人。”
“你猜这人是谁?”
这时蓝袍人有意卖个关子,吸引问话之人的注意力,其他人要么凑过身来,要么竖起耳朵,皆听着他说话。
那人已经明白,脸上的表情倏然变得一片空白,很快又恍惚起来,手上的酒碗已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蓝袍人好心地帮他端起酒碗,他叽里咕噜喝下一大碗,対着蓝袍人一拱手,又坐回到自己那桌去了。
这二人一唱一和,简直钓足了其他人的胃口,立刻有人叫嚷起来:“打什么哑谜,倒是说个说清楚,叫咱们也听个明白,是谁啊?”
蓝袍人斜着眼,晃了晃自己空空的酒碗,立刻有人给他满上。
等心满意足地喝完第三碗酒,蓝袍人才不紧不慢道:“烟波客,秋濯雪。”
行人还不觉如何,江湖中人顿时哗然,底下人声如沸。
萧锦瑟不由得哑然失笑,然而他心中似乎也生出一团热情,恨不得也跑下楼去,挤在那群叽叽喳喳的人当中,也好好开心地聊上一聊,听一听其他人的英雄事迹。
不过萧锦瑟也分不好,自己到底是想做那个蓝袍人,还是蓝袍人口中的“秋濯雪”,他觉得两个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