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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几乎不像人间之物。
车厢安着门窗,雕花彩画,倒像是在车架上安了件小小的闺房,夜风缓送,能闻到幽幽的茉莉花香,无疑是女子的车架。
驾着马车的车夫是个极威武也极沉默的大汉,不单看上去气宇轩昂,就连打扮也不像个下人,反倒比许多人更贵气,他的身上竟穿着一件昂贵的绸袍,露出的皮肤则如古铜一般,身躯结实而强壮,目光凛冽,神情紧绷,扫过众人的面庞时,活像在看小鸡小鸭。
这精致的马车,这威严的车夫,都让马车之中的人显得更加神秘,更加难以捉摸起来。
众人似已醉了,茫茫然地看着马车。
也有人认出了马车与车夫,神情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萧锦瑟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他出身豪奢,要说大排场也不是没有见过,可这幽夜之中徐徐行来的马车,仍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怎么了?”秋濯雪见他久久不答话,问道。
萧锦瑟如实回答:“路上来了辆派头好大的大车。”
秋濯雪也起了好奇心:“哦?我来看看。”
只见客店里的掌柜急忙跑出来,苦着脸与那车夫说话,他说话间甚是小心,生怕对方一个怒气上冲,一鞭子抽下来,光是看着大汉的拳头,就看得出来对方的力气必然不小。
往往拳头不小的人,脾气也不会太小。
可金刚般的大汉却只是回过头,对着车门沉声道;“主人,此处已客满了。”
马车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咱们就走吧。”
这声音也如幽夜一般,却稍纵即逝,叫人还来不及回味,就已消散在耳边,仿佛为这架如梦如幻的马车又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
客店里的众人纷纷发出失望的声音。
萧锦瑟也有些遗憾,在此之前他还庆幸三人来得及时,正好占了最后一间客房,眼下那点儿庆幸都已烟消云散了。
他倒不是有什么绮念,更不是生了什么歹心,只是单纯的好奇。
看到这样的马车,再见到这样的车夫,总是难免想再见见马车里面的人物。
秋濯雪却是一怔,惊讶道:“是……花容吗?”说名字的时候,他略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叫慕容华还是慕花容,最终看马车,还是决定叫后者。
他的声音并不算太大,可这时候众人都格外安静,忘记喝酒吹牛,也就显得他的声音格外清晰起来。
此言一出,不光车夫看过来,就连底下都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声音渐渐嘈杂。
车夫认出了秋濯雪,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喜色来,又对着车门道:“主人,当真是秋公子在这里。”
萧锦瑟一会儿看看马车,一会儿看看秋濯雪,脑子摇来晃去,舌头略有些打结:“秋大侠,你……你认得她?”
“不错。”秋濯雪点了点头,直接走了窗户,几个起落就已经落在了马车边上。
底下饮酒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就出现了人,纷纷吸了口气,还有几人一口酒呛进喉咙里,酒水倒从鼻子喷出来,顿时呛咳起来。
萧锦瑟还没来得及反应,越迷津已经从桌边来到了他身边,他顿时打个哆嗦。
车门终于被打开了。
先钻出来的却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看上去几乎还是个孩子,眼睛比星星还亮,看上去颇为兴奋,见着秋濯雪就扑上来紧紧抱了他一下,又很快分开,欣喜道:“真的是秋大哥!真的是秋大哥!”
秋濯雪哑然失笑,也轻柔地抚了抚杨青的额头,握住他的一双小手,把了把脉,见他脉象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分别,稍稍安下心来:“杨小友,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