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还不待秋濯雪深思, 烟气已钻入鼻腔,他抬头一看, 只见大片红光映入瞳孔,脸色骤然一紧,遥遥就已看见风波门的火光冲天而起。
火见风就长, 凶猛非常,秋濯雪带着萧锦瑟颇有不便, 就将他弃在地上, 大声道:“找人救火!”
萧锦瑟急忙点头。
秋濯雪顾不得多言,施展起全身本领, 足不沾地, 形如鬼魅, 只身冲入了风波门之中, 火势是从聚义厅的方向开始, 还未蔓延出来,周遭烟气浓郁。
好在被留下的风波门弟子这个时辰还没入睡, 在赌牌吃酒,见着火起,立刻往外奔逃疏散。
人群之中,唯有秋濯雪不退反进,越是靠近聚义厅,火势就越见大起来。
他才刚进庭院,忽觉得一阵劲风而来,只见一名铁面人自内往外掠出,两人才打个照面,就叫秋濯雪心下一动。
那只铁面只有半边,铸造得实在精细,几乎模仿着人类的五官,描绘得十足细致,唯独被打磨至光滑的矿物散发着冰冷的光泽,看起来竟也是美的。
它看起来很薄,牢牢地铁合在铁面人的脸上,像半张轮廓坚硬的青肤人皮,没有任何情绪。
剩下的那半张人脸看上去倒是很俊俏,虽然有几分老态,但是……
秋濯雪的心里蓦然一沉。
如果不是秋濯雪知道玉邪郎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会认为此人就像是被击落山崖后,毁去半张脸的玉邪郎。
擦肩而过时,铁面人竟对他微微一笑,出声提醒:“引火易烧身。”
这五字说得不快不慢,说到第三字时,铁面人已飘向庭外,到第五字时,人已消失无踪。
秋濯雪无法管他,此时已能看见整座聚义厅都已被熊熊火焰包围,火势正在四处蔓延。
他不敢冒进,四下一扫,见着远处有一缸水,脱下外衫浸透,撕下一角蒙住口鼻,剩余的披在身上,这才冲过去。
聚义厅里显然发生过一场大战,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桌椅破碎,此刻都被火星撩动,红光闪闪,地上尸体横陈,除胡通之外的所有堂主皆没能幸免。
地上四处都是血迹,可以想象当时的拼杀到底有多么激烈,秋濯雪一边查看还有没有活口,一边呼唤:“还有人吗!”
这时只听见深处角落里传来越迷津的声音:“这里。”
秋濯雪当即大喜过望,转身望去,只见角落之中越迷津面如金纸,唇边有血,他将身体压低,身下正是那个病恹恹的军师,人已然昏迷。
他正运功延续此人的性命,轻易不敢开口。
两人双目一对,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秋濯雪前往两人所在之地时,火势越发大起来,整座聚义厅都成火窟。
秋濯雪已左闪右避,避开燃火之物,来到两人身侧,这病军师与越迷津都活像蒸笼里的包子,人虽没烧起来,但烫手得厉害。
夏衣本就单薄,披着进来的湿衣此刻都被烘干了小半,秋濯雪将衣裳罩着在那病军师的上身,将他携起,又用左手抱着越迷津,往外奔去问道:“你还撑得住吗?”
越迷津绝口不提自己的情况,只将手按在这病人身上,延续他这如秋叶一般易逝的性命:“此地没有其他活口了。”
正在这时,三人头上的巨大梁柱被烧得晃动,先是簌簌而落的碎片,再是整块梁木轰然塌下,挡住了来路,好在秋濯雪收势及时,否则三人几乎就被压在梁柱之下。
纵然是身经百战如秋濯雪,仍不由得心儿砰砰直跳片刻,此刻顶梁柱已断,聚义厅随时可能塌陷。
危急之下,秋濯雪只得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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