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所畏惧地直面柳太医,大声回怼道:“父亲,何小姐她不是病秧子,她是我心仪之人,是我未婚娘子,我们订过亲的,我不许你这么诋毁她。”
柳太医被柳烟寒的强硬态度气得不行,指着她鼻子尖,恶狠狠道:“死丫头,今天和你明说,这亲事你老子不同意,就不做数。”
“如何不做数了?”柳烟寒虽是跪附于前,依然据理力争。
气势一点也不输柳太医:“父亲您一向公务繁忙,不在女儿身边,可是何小姐父母与我师父一同见证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可代徒儿敲定终身大事。”
“闭嘴,你这是怨恨我平时疏忽于你了!你个白眼狼……”
柳太医指着柳烟寒咒骂道:“也不想想为父在京城日夜打拼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这死丫头铺路,保你衣食无忧,你那师父也是为老不尊,竟然放纵你去干这等蠢事。”
“父亲,我真的钟情于何小姐,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份情意又岂能随意左右,您……您不能如此独断专行。”说着,柳烟寒便红了眼眶。
张阿婆夹在中间,看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让步,吵得脑袋仁蹦蹦作响,简直让人左右为难。
柳太医气不过,拍着心口愤恨道:“我独断?我都是为你好……”
“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宫中太傅大人还同我提起,有意聘你做儿媳妇,人家那可是勋贵世家,知书识礼,你现在倒好,选了这么个病秧子,还是个女的。”
“父亲,何小姐孝顺懂事,待人真诚,您不能这么背地里贬损于她,都还没见到人,怎么就有如此偏见,说不定您见上一面,就会中意这个晚辈呢!”柳烟寒央求着说。
她尽了最大努力向柳太医解释,希望能打消他对何青青的偏见。
柳太医大手一挥,不容分说道:“你给我打住,我不见、也不想见,此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明天就和我一道去辛夷谷把这亲给退了,有我出面,没人敢有异议!”
看着父亲的蛮横不讲理,让柳烟寒彻底恼怒了,她打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越是这样越让她倔强。
也顾得什么颜面,把心一横豁出去说道:“退亲是不可能了,父亲,实话告诉你吧,这么长时间里,我同何家小姐之间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全都发生了,女儿没办法接受除了何小姐以外的任何人,您老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向懂事温顺的女儿突然口无遮拦,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柳太医一下子被激得不行。
他大吼一声:“孽障,不知羞耻……”盛怒之下,抡起手掌就甩了柳烟寒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只打得柳烟寒眼冒金星,耳畔发鸣,她本就听不清楚,这一下子那晚参天圣树取走耳识时候的钻心剧痛又袭来了。
也许是争吵之下急火攻心,她只感觉耳朵“嗡”地一下差点炸开,脑子里一阵眩晕,心里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