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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他目光晦暗脸色发白,在大帐里踱着步子不能安定。
撒吉看着岱钦长大,他的情绪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那时的情绪,就是懊恼。为了他的小王妃,为他失手伤了她,他极其懊恼。
印象中,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在外人面前还尽力保持王的威严。
沈鸢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停顿动作的撒吉,懒懒地问:“现在什么时辰啦?”
撒吉回过神来回答:“夜半了。”
沈鸢困得又合上眼:“居然这么晚了。等会汗王该回来了,头发得快些拧干了。”
撒吉垂目:“他这几日暂且不会再来。”
沈鸢忽地睁眼:“他说的?”
撒吉点头。
沈鸢困惑:“为什么?”
撒吉道:“汗王念着娘娘这几日舟车劳顿,想让娘娘静心休息。”
他什么时候想得这么细致了呢?居然能想到她的不易,能给她时间静心休息。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来折腾她,她能放松不少。
出来后沈鸢坐到地毯上,睡了一觉再起来反倒不困了,手托腮撑在案几上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什么,左摸摸右摸摸,摸出几枚铜钱来。
“我们要不玩会簸钱吧?”沈鸢冲着玉姿和撒吉笑道。
玉姿拍手:“正好正好!奴婢也好久没玩了。”
两个人推开低矮的案几,激动盘腿坐下,把大周朝的铜钱扔在地毯中央。
撒吉摇头:“奴婢不会。”
玉姿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拍手道:“原来还有撒吉不会的东西啊,这回可得我教你了!”
沈鸢拧了一下玉姿的脸:“就你话多。”转头对撒吉笑道:“游戏很简单的,玩一次就能学会。”
盛情难却,撒吉只好坐下看两个小姑娘掷出铜钱,眼疾手快的瞬间,手掌覆上全数收于掌下。
这是沈鸢从小用来消磨时光的游戏,在王宫里闲来无事,读书读的累了,就和小姐妹们一起玩几局,无需动脑还能有输赢热闹,常常一玩就陷进去转眼度过几个时辰。
如今再次重温,沈鸢觉得十分熟悉亲切,往日种种美好嬉闹都上心头,只又觉得,略有些寂寥。
从前她身旁总围绕着许多人,有玩伴也有侍女,众星拱月一般不曾叫她落单,玩簸钱的游戏总是三五成群,热闹非凡。到如今,只剩下玉姿和撒吉两个人与她戏耍。
铜钱分好,三人便开始比拼,第一轮撒吉便漏了好几板铜钱。
撒吉摊开手无奈:“奴婢确实玩不好。”
“那朔北的人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沈鸢转过头问。
“跑马,打马球、摔跤、驯马、驯鹰之类。”撒吉微笑:“不过都是男人爱玩的罢了。”